“这个手串碍眼得很。”他的手渗了血,紧紧揿着浮云卿的手腕,把她干净的衣衫染得血呼啦差。
脱臼复位这事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他身子孱弱,骨头脆,常常碰个墙都能脱臼。所以他积攒了不少经验,他知道哪种接法最温和,哪种最能让人疼。
韩从朗掰正浮云卿的脸,瞧清她满眼厌恶后,笑容僵了几分。
他最恨这种神情。明明他把最软的床都给了她,她还是这么不知好歹。
韩从朗选了最能让人痛不欲生的接法。
“痛么……痛才好。”韩从朗笑得瘆人。睐及浮云卿小脸煞白,笑声更大。
他欹着柱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佘九见状,赶忙拿着纱布上前,想给他包扎伤口。
韩从朗摆摆手,“都退下。”
待人都下了楼,他才开口:“捅这个位置,不能人道。这是敬亭颐教你的罢。但有什么用呢。”
他松开捂着伤口的手,掏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沾血的手。
“你以为,我会在乎生育这事吗?”韩从朗满不在乎地说道,“敬亭颐没跟你说,世上有结扎这种事罢。”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琼林苑目睹浮云卿与敬亭颐你侬我侬后,他气愤地回了府邸,一气之下结了扎。
结扎这事,妙就妙在,任他以后如何亵玩浮云卿,都不会闹出生育这种幺蛾子。
韩从朗又低声嘟囔了许多句,浮云卿都没听清。
她不关心韩从朗在想什么,忍痛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韩从朗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嗤她天真至极。
“你出不去。乖乖地在这里待几日,事成,我自会带你去京城。到时,你我就是帝后出游。”
浮云卿脑子乱哄哄的。她想勘破全部机密,然而悲痛在前,她只能拼凑出一条线。
韩从朗要造反。原本,敬亭颐要北上巩州寻她,却被韩从朗引至别处。韩从朗趁着局势大乱,攻陷巩州,让所谓的佘家军上战场卖力,而他待在万福寨,坐享其成。
只是她不懂敬亭颐与官家之间的事。一个是她的郎君,一个是她的爹爹。他们俩关系不算亲密,却也不像韩从朗口中的绝对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