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很想见到她。想知道她今天出府去看自己陪嫁的几家店铺,发现自己其实一直私底下有帮她在经营,是否能感受到自己对她弥补的真心?
当他匆匆回府后,听说她一直在外面呆到天黑才回来,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想要离开他?
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可笑,但就是有那么一个霎那,他觉得她真的会在某一天会这么做。
隋原年当即就将今天驾马车的小厮叫过来审问了一遍。
那小厮以为是可儿去向王爷告了自己的状,自知理亏,把心一横,就将今天在路上所发生的事都承认了下来。
他到应王府这么些年,第一次跟应王说话。
吓得说话都结了巴。
当他说到陈宁与一男子在荒野小路单独谈话的日落时,隋原年眼里迸发的火花足以将小厮烧成灰炭。
小厮吓得趴在地上哆哆嗦嗦。他知道自己会被罚,但不知道完全没料到王爷会如此震怒。
最后隋原年罚他脊杖三十,发卖矿场。
想到陈宁今日跟陌生男子单独说话,隋原年目光紧紧盯着她,语气却是平和问道,“宫里一切照常。倒是你,今日出府,可有什么意外?”
陈宁对小厮的事情并不知情,她不想在隋原年面前抱怨什么,所以只是轻轻摇了头,“没什么,就是太久没出去,到处逛逛。”
“哦?今日出门,可有什么收获?”
“就是太久没出去了,觉得外头一切都挺新鲜的。以后,我想常出去走动,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以吗?”
隋原年握在她腰间的大手顿了顿,薄唇微抿,“阿宁突然这么想到外面去,除了想看你那几家店铺,可是还有其他缘由?”
陈宁突然想起了秦时来,想到他委托自己的事情。
便试探地问道,“王爷,你可还记得血龙草?”
隋原年变得晦暗不明,“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陈宁知道只要自己一问出,势必会引起隋原年的疑心,这也是一开始她便一直拒绝秦时的原因。如非必要,她不想跟隋原年再有过多的羁绊和接触。
只是倘若说出她跟秦时的相遇,以及令人难以置信的缘分,可能会越解释越乱,所以她稍稍编了个谎言。
“我当年病得那般严重,大夫都说难救回来。若不是王爷为我寻的血龙草,我可能也就活不成。说到底,我的命,还是王爷救的呢。”
是啊,我的命的确是你救的。我要不是陈公府上的嫡女,你也不会大费周章为我寻血龙草。
陈宁心中了然,但脸上还是略带感激地说,“今日去了药馆,是沈大夫跟我提了这么一说。说是若能寻得血龙草镇店,生意自然会更上层楼。”
隋原年静静听她这么一说,眼中直直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分辨出话中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