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嫔妾没有忘记。”向欢欢头皮紧绷,她没想到皇后能知道是她给王淇出的主意,明明她什么人都没说啊。
皇后看着瑟瑟发抖的向欢欢,红唇轻启,“没有忘记就快些办事,裴悦去了皇陵一个月,你却一点长进都没有。本宫可记得,是你信誓旦旦发誓。”顿了下,皇后眼尾轻挑,“欢欢啊,咱们是亲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太子永远都不会对你动心的,少女怀春,也该放聪明点,从你出生起,就注定和太子无缘。”
说到最后,皇后的语气颇重。
向欢欢被皇后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这样说,但她真不想信命。她也是大家出身,诗书礼易样样精通,并不算差,就是因为那该死的身份,让她才那么艰难。
向欢欢眼眶含泪,想哭又不能哭。
“起来吧。”皇后的语气变清淡一些,“你记得本宫的交代就行,情情爱爱这种东西,玩玩就可以。这天底下,没有什么男人是会真心对一个女人。你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搞清楚权力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皇后便表示累了,让向欢欢先回去。
向欢欢走出坤宁宫时,两条腿都是虚的。
夹道上空的晚霞虽好,她却无心去看。
穗香扶着主子,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其实皇后娘娘说得没错,她也是为您好。您就别再执着于太子殿下爱不爱您了,行吗?”
向欢欢缓缓转头,没有回答穗香的话,而是反问,“穗香,我问你,是不是你给皇后传的话,不然她怎么会知道王淇是因为我去的皇陵?”
这话一出,穗香立马涨红了脸。若不是在夹道中还有其他来往宫女太监,她这会便跪下了。
“娘娘,奴婢是和您一块长大的,心里的主子只有您,绝不是奴婢传的话啊。”穗香急着辩解,“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如果真是奴婢背叛您,奴婢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好啦,我就是这么一问,你怎么说得那么严重?”向欢欢继续往前走,小声嘀咕,“那又是谁给皇后通风报信呢?这个事,连王淇自己都没捅出来,还有谁知道?”
向欢欢做完这事时,反复确认没留下马脚,不然她早就和王淇一起去皇陵了。
穗香方才差点哭了,现在说话还带着哭腔,“娘娘,会不会是皇后娘娘自个猜到的啊?”
“不会,怎么可能?等等,好像……”向欢欢停住不说话了。
她想到皇后的过往,从一个侧妃到贵妃,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确实可能猜到。况且东宫的墙透风,只要有个人和皇后说点什么,或许就能联想到。
这么一想,向欢欢不由后背发凉。
向欢欢突然觉得,她的那点小心思,在皇后面前根本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