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弹得还挺投入,穆云起不好打断她,只好无可奈何地听完了整支曲子。
琴之后,便是画。
令人欣慰的是,温知意的画技倒是多少比琴艺强点。
至少她画完后,穆云起好歹看得出来是个人型。虽然男女不辨,但总算不是人畜不分。
穆云起沉默了,他看得出温知意不是刻意装相,是真的不善此道。
这种程度,在京城贵女圈,可以说是不学无术了。
他尚不知温知意自小专心武学一道,根本没学过这些。只觉得她这样从小府里就有条件请一群教习先生的贵女,到底是多么天资愚钝才能学成这个样子?真是十分不可思议。
温知意也挺惭愧,她思考了一下,试图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我会绣花,你要看吗?”
她觉得自己端庄贤惠的人设是维持不住了,哪家贤淑的夫人是这样不学无术的啊?
穆云起看着她,以他的人品,倒不至于因为夫人才艺不精,就对其心生嫌弃之意。
他只是再度察觉,两人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聊。
他当年被伯父逼着学琴时,穆扬也曾开玩笑,说他将来可以与夫人琴瑟和鸣。
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个玩笑。
温知意长了一张冠绝京华的脸,难道内里竟是个草包?
草包美人,那还真是令人惋惜。
也许她不该嫁给自己,穆云起想,她若嫁给一个只注重美色、不看重智慧的男人,也许会过得比现在快乐许多。
这不是她的错,是自己要求太多。
温知意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穆云起被她这眼神看得心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就算是真的草包美人又怎样?她既嫁了他,他就有责任对她好。
但想起当时车帘后那一双灵动的眼,穆云起总觉得她身上还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执着的想法源于何处,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的觉得她不似表面那么简单,还是仅仅是他不甘心即将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的女子是这般平庸无趣之人。
但他不打算就此停止试探。
毕竟是奉旨剿匪,两人不好在云城游玩太久,又待了几日,便返程回京。
回京后,让穆云起颇为头疼的,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