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笛声自大殿中响起,傅小姐循声起舞,白练翻飞间,薄凉的眸子竟也升起三分迷离。
傅小姐容色秀丽,清冷面目更添其冰雪气质,跳的是上好的舞步。
十二皇子稚气未脱,隐隐病态亦难掩风流绝色,吹的也是上好的笛曲。
满座皆赞不绝口,只有傅廉神色间颇有几分不满。
一曲终了,众人皆叹,宫人也适时取来了许静辰的流云琴。
傅廉本欲再开口,不想太皇太后竟先摆手道:
”左相大人不必说啦,令爱连跳两支舞,必定很累,还是暂且休息吧。古琴之音最是解乏,辰儿啊,你还是单独弹奏一曲吧,哀家想听听你弹奏的《流水》。”
“为太后和陛下分忧怎会觉得累呢!”
傅廉话语急促,奋力为爱女争取着机会:“就让小女……”
“哎!”
傅廉话未说完,磬和帝便略显慵懒地打断道:
“女儿家娇贵些也正常嘛!再说《流水》这曲子,伴起舞也有点画蛇添足,还是歇着吧啊!来人,赐座!”
“……是,多谢陛下。”
天子之意已是十分明确,傅廉到底还是识相的。
这时,执杯饮茶的皇长子谨王殿下,不怀好意地瞥了傅廉一眼,直惹得这位左相大人怒火隐隐却不敢发作。
老东西……
许静轩一双猎犬狐狸眼微合,亦笑得意味深长。
许静辰恭谨行过礼,自信不乏谦卑地坐于大殿中央,抬手勾弦。
许静辰的手指修长有力,落于弦上却似蜻蜓点水,涓涓细流缓缓荡于吟猱绰注之间,令人闻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