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王可以说是道出了满朝文武的心声,众臣顿时议论纷纷,大抵不过好奇假冒者的音容笑貌,究竟与太子有几分相像。
言韬并不理会群臣的议论,只目不斜视地望着磬和帝,继续禀道:
“陛下,因那人与太子犹若同体,老臣亦险些被他蒙骗,后幸有傅左相之子傅子宣赶到,方识破那人乃是假冒太子!”
这话一出,原本还算佛系的左相大人傅廉,瞬间就变得不淡定了:
“言大人方才说什么?犬子怎么会去言大人的府上?再者,犬子只怕连太子的尊容都未曾见过,又如何能识破假冒太子呢?言大人可莫要开此玩笑啊!”
“呵呵,老臣所言句句属实。”
往日针锋相对的两位相爷,今日竟难得和气了许多,言韬更是难得地转目看向傅廉,心平气和道:
“傅大人有所不知,正因为令郎未曾见过太子尊容,所以才未曾受那人迷惑。且令郎独具慧眼,早已发现那人异常,便一路跟踪,这才跟到了老臣府中。”
言韬这样夸自己儿子,傅廉就是再对他有意见,也少不得先领了这个情,遂赔笑道:
“原来如此,呵呵,犬子向来莽撞,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言大人多多包涵呐。”
言韬本就不屑于这些客套,便也不再理会傅廉,继续向磬和帝禀告道:
“陛下,那人被傅三公子识破之后,便向老臣与傅三公子招认了假冒之事,并且供出了幕后主使!”
龙椅扶手上,静听朝议的磬和帝将手握成了拳头,终于开口道:“幕后主使是何人?”
言韬毫不含糊道:“回陛下,幕后主使,正是太子长兄,当今的谨王殿下!”
群臣再次哗然,磬和帝未及开口,谨王便先怒发冲冠道:“大胆言韬,竟敢空口无凭污蔑本王,居心何在!”
说罢,不待言韬回应,又慌忙转向磬和帝,语速急切道:
“父皇,儿臣冤枉啊!昨日儿臣明明在府中设宴,还邀请了瑞王、太子和十皇弟。而太子和十皇弟却迟迟未来赴宴,儿臣还只当太子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呢!如今想来,似乎是儿臣忽略了什么?”
谨王这一番话,诚可谓是惊天之雷,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点睛之笔。
一时间,群臣们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面若白纸的许静辰。
龙座之上,磬和帝一言不发,冕旒摇曳间,没人看得清天子此时此刻的神色。
“居心何在?哼,这四个字,臣弟倒也想问问谨王兄!”
片刻的死寂过后,许静轩猝然开口道,“昨日臣弟明明与太子按时赴约,应邀在宜宾楼中吃了喜酒,谨王兄怎么能说迟迟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