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九皇叔不让,还说要临华一定要替他保密。临华也知道,父王因为临华是个丫头片子,很不喜欢临华,也总不准临华和洛哥哥说话,所以便和九皇叔拉勾勾保证不说了。”
“然后九皇叔就把这玉佩交给了临华,叫临华偷偷帮他埋在燕羽斋旁边的梅花树底下。”
“九皇叔说,如果有一天临华见到了皇爷爷,就帮他把玉佩再取出来,亲手交给皇爷爷。”
“当时临华还奇怪呢,连临华都没有见过皇爷爷,洛哥哥怎么会见过呢?现在临华终于不奇怪了,原来临华昨日见到的不是洛哥哥,而是九皇叔。”
看着玉佩上隐隐约约未擦拭干净的泥渍,磬和帝的手突然有些颤抖。
眸光微微瞥向一旁的许静辰,磬和帝的眼中蓦然升起三分的愧疚,和七分的心疼。
许临华也顺着磬和帝的目光看过去,但见许静辰的脸色,竟是比她方才见时更加苍白憔悴了。
“皇爷爷,九皇叔是不是伤得很重啊,皇爷爷不要罚他了好不好?实在不行,等九皇叔伤好了再罚他吧?”
“好,皇爷爷不罚他。”
磬和帝终于站起身来,缓步行至许静辰身前,俯身默默将玉佩系至许静辰腰侧,而后满目慈爱地抚上许静辰的手臂道:“辰儿,来,起来。”
许静辰很想说一句“多谢父皇”,但眼下恶心抽痛的感觉已经不允许他再说话了,再加上从前天下午至今没吃上一口饭,这半日也一直在凭着意念死撑。
如今心上的大石终于落地,许静辰便再也无力苦撑,就在作势起身的那一刻,重重地栽入磬和帝怀中,跌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辰儿!”
“九皇叔!”
“太子殿下!”
太子忽然晕厥,始终保持沉默的裕亲王立刻紧张道:“快宣太医!”
“慢着!”
磬和帝立时拦道,“太子无碍,四弟无需紧张。”
“可是皇兄……”
裕亲王依然不免担心,却又被磬和帝抬手制止道:“四弟不必多言。”
裕亲王只得乖乖闭嘴,但见磬和帝小心抱起昏迷的许静辰,缓步行至殿门口,又蓦然驻足道:
“皇长子静戎,不忠不义,欺君罔上,构陷储君,草菅人命,朕痛心疾首,即日起,削谨亲王封号,酌降为皇子,终身禁足于谨王府。”
谨王凄然一笑,一字字道:“儿臣,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