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臣弟,忽觉不适,故一时失手,打碎了茶杯,还望皇兄,见谅。”
许静辰看得清清楚楚,那茶杯分明就是傅蓁蓁故意摔碎的。
许静瞳这样包庇傅蓁蓁,不知是仅仅不愿将此事闹大,还是另有一番不为人知的心思。
看着许静瞳明显不适的样子和满眼乞求的神色,许静辰也顾不得多想,只得先安抚道:
“一个茶杯而已,不妨事的。”
两日内的记忆仿佛就要想起来,却死活就是想不起来。
越想不起来就越忍不住去想,傅蓁蓁的行为更是令许静瞳心乱如麻,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
头痛的感觉少不得愈渐强烈,许静瞳终是不堪忍受,生生疼到晕厥。
许静辰见状,少不得打横抱起许静瞳,匆匆往秋水宫而去。
许静轩脸色一变,竟也跟着去了。
傅蓁蓁久久地怔在原地,冷冽的眸子里终是涌了些许心痛之色,但她却不自知。
确切说,是不愿知。
东宫敬茶以许静瞳的突然昏迷而结束,艺馨小筑里,又跪满了一屋子的太医与宫人。
众太医会诊半日,终于还是由吴引吴太医向磬和帝禀告许静瞳的病情:
心脉离奇好转,几与常人无异。然先天阴寒未除,体虚气弱之症仍在。
而头痛之症,则是因头部有不明之力入侵,目前不知如何根治,只能暂以镇痛之药缓解。
穆公公奉上玉簪,如实禀明吴缘缘失踪及许静瞳失忆一事,磬和帝暗暗叹气,摆手遣散了所有太医。
“心脉离奇好转,头部却有不明之力入侵……”
看着一如既往苍白昏睡的许静瞳,磬和帝不悲不喜道,“瞳儿,父皇知道,你一直都想出去看看。明年春猎,父皇便把你带上……”
纵是隔着朦胧帘帐,许静辰亦能真切地感受到,磬和帝话语间隐藏的无奈和绝望。
因为许静辰的内心,也深深藏着这种绝望。
看着许静辰默默转身离开,许静轩亦神色凝重地跟了出去。
“静辰,我……”
默默走出秋水宫的大门,许静轩方加快步子行至许静辰身侧,目含愧色,吞吞吐吐道:
“我不知道静瞳……”
我不知道他活不长了。
“是我欠考虑了,你……你别生我的气了,行吗?”
看来,许静轩也着实是心存愧疚了,说话的声音明显失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