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泪和尘缘梦在一起放着,穆公公见了,少不得先拿起尘缘梦,若有所思地瞧了半晌。
一年的朝夕相处,若说许静瞳丝毫没有动心,穆公公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从小服侍到大,他家小殿下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清楚呢?
必然是想着自己孱弱不胜,也不知能活到哪日,这才不愿对吴缘缘敞开心扉,不愿直面自己内心的感情,不愿白白误了人家姑娘的芳心罢了。
别的不说,就自吴缘缘不辞而别之后,殿下多少次拿着她遗落的丁香结玉簪子发呆,他又不是没有看见。
十五六岁,正是易动情的年纪啊……
缘姑娘,你到底去了哪里呢?你还会不会回来呢?殿下,他还能不能等到你回来呢?
遗憾又无奈地将尘缘梦放回去,穆公公暗暗叹了口气,方拿起旁边的玉蝉泪走了出去。
“殿下,可算是找到了,殿下许久不吹笛子,我都快忘了把它藏哪儿了。”
穆公公一边扯着谎,一边将玉蝉泪递到了许静瞳手中。
许静瞳微微扯了扯嘴角接过,直笑得穆公公一阵心虚。
但见许静瞳仍是微蹙着眉心,缓缓将吹孔抵至唇畔,苍白瘦长的手指如兰花一般,在碧色的长笛之上参差颤动。
天籁之音随即响起,丝丝缕缕婉转悠扬,是穆公公从未听过的曲调,吹笛的少年缓缓垂下眼睑,似也被自己的笛声陶醉了。
曲至佳境,匪石远远地跑了回来,一脸激动道:“穆公公,匪席,真神了啊!还真是有琴声诶!咱们殿下可真是好耳力啊!”
“那琴声,正是从东宫传出来的啊!不过抚琴之人,倒不是太子殿下。”
话到此处,笛声戛然而止,许静瞳猝然睁眼,明显诧异道:“那是谁在抚琴?”
匪石不假思索道:“是撷雨阁的傅良娣!”
此话一出,许静瞳瞬间白了脸色,穆公公等人还未及反应,许静瞳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殿下!”
三人齐声惊呼,但见许静瞳一手掩口咳得浑身发抖,一手却仍然紧紧握着元皇后的遗物。
“咳咳,咳咳呕,咳咳……”
听着咳嗽声中夹杂了似有若无的干呕,穆公公心道不好,一边替许静瞳捶着背,一边掏出一方白帕捂住了许静瞳的嘴。
许静瞳咳了好一阵,总算停了下来,却已是精疲力尽,软软晕在了穆公公怀里。
手中玉笛脱力滑落,被匪席险险接了下来。
纯白的帕子上,赫然多了好一片殷红。
匪石一见,立时吓得张大了嘴巴,失声道:“啊,殿下怎么又咳血了!”
徒然捏紧沾血的帕子,穆公公强作镇定,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道:“快,快去请吴太医……”
第142章失魂
撷雨阁中,傅蓁蓁面如冰霜神色黯然,手指虽仍在抚着琴弦,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了。
抚个琴居然都能出现幻听,想不到她的心底,对那日奉紫殿的笛声竟执迷若此。
可为何幻觉中的笛声,会突然就停下来呢?明明正是盛醉之时,怎么会猝然清醒呢?
玉蝉泪和尘缘梦在一起放着,穆公公见了,少不得先拿起尘缘梦,若有所思地瞧了半晌。
一年的朝夕相处,若说许静瞳丝毫没有动心,穆公公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从小服侍到大,他家小殿下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清楚呢?
必然是想着自己孱弱不胜,也不知能活到哪日,这才不愿对吴缘缘敞开心扉,不愿直面自己内心的感情,不愿白白误了人家姑娘的芳心罢了。
别的不说,就自吴缘缘不辞而别之后,殿下多少次拿着她遗落的丁香结玉簪子发呆,他又不是没有看见。
十五六岁,正是易动情的年纪啊……
缘姑娘,你到底去了哪里呢?你还会不会回来呢?殿下,他还能不能等到你回来呢?
遗憾又无奈地将尘缘梦放回去,穆公公暗暗叹了口气,方拿起旁边的玉蝉泪走了出去。
“殿下,可算是找到了,殿下许久不吹笛子,我都快忘了把它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