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我的阿辰,他还是这般温柔可亲,仁孝和善,还是这般眉目无双,声若清泉。
可是,人又瘦了好些。
他们不叫我知道你过得如何,总对我报喜不报忧,可知看到你如此模样,我何须他们告诉。
阿辰,今日之后,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思绪一来就一发不可收,但清欢不得不暗暗咬牙,强行回过神来,故作矜持地敛了敛神色,转头看向面色不善的磬和帝,接着许静辰的话道:
“是啊陛下,太子殿下眼疾手快,奴婢并未受惊,这个青杏也是初入宫中,方才确是无心,陛下就饶恕她吧。”
自称奴婢,总比自称妾身要好一些,于许静辰,于清欢自己,都是如此。
清欢此话一出,磬和帝的脸色总算好了几分,仰头长吸一口气后,微微瞥向那小宫女,一脸严肃地问道:“青杏?哪个青,哪个杏?”
小宫女瑟瑟发抖道:“回陛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奴婢贱名,让陛下见笑了。”
“嗯,这是苏东坡的词,朕喜欢。”
磬和帝点点头,好整以暇道,“罢了,看在太子与娴妃的面子上,朕便饶你这一次。下次若再这般莽撞,朕绝不轻饶。”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青杏连声道谢,磬和帝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微微皱眉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青杏并娇儿等众宫女齐声一应,纷纷都退到了寒酥殿后面。
闲杂人等都消失后,磬和帝神色莫名地看向许静辰,悠悠吟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枝上……”
吟至此处,磬和帝蹙眉苦思,却似想不起来一般,喃喃道:“枝上什么来着?”
许静辰微微抬眼,见磬和帝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一刻,许静辰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却又来不及细想,淡淡接道:“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在开口的那一刻,许静辰便立刻明白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
磬和帝和宛贵妃,甚至还包括娴儿,他们可真是用心良苦。
“是啊辰儿,天涯何处无芳草。朕记得,你也甚喜东坡词。”
“落霞宫到底偏僻些,如今阿娴有孕在身,可马虎不得,住在这寒酥殿,有你母妃照应着,朕也放心。”
阿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