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走着神,忽然感觉身子向前倾,下一刻就扑到了程岛身前,险些撞上去。
是他刚才拉了她肩膀一下,“你挡门了,关不上。”
“哦哦。”离得近了,她眼前是他的胸膛,透过外套散开的边缘,她好像看到了他胸肌的线条。
“你是在绷紧胸大肌吗?”她实在没忍住,问出口。
程岛疑惑地挑眉看她,对她无厘头的问题耐心作答:“没有。”
“哦。”楚芝把头扭向轿厢的墙面,不太清晰的反光镜里映出一对身形扭曲的璧人,楚芝感觉自己的脸在这灯光里显得有些怪。
怪好看的。
出了电梯,程岛掏钥匙开门,楚芝跟在后面闻到了老楼特有的味道,那腐旧气息如此浓郁,直击人心,楚芝还没想起什么年少时的场景,倒是先涌上心头一丝淡淡的忧伤。
有时候,气味和回忆挂钩,让人怀念的只是某些抓不住回不来的时光。
楚芝踏进程岛家的门,像十八岁时那样忐忑,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你爸不在吧?”
“不在。”程岛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脱下鞋子,弯腰从鞋柜里拿了双九成新的拖鞋出来给楚芝,“不换也行,睡前会拖地。”
他虽然这么说,楚芝还是本着客人的自觉把鞋换了,随口夸他:“挺勤快,还会拖地呢。”
程岛没应声,指指沙发让她坐,去厨房给她煮茶喝。
电热茶壶里的水咕咚咕咚向上翻涌,像思绪在漂浮。清澈的水渐渐沾染了茶叶的红,茶汤颜色愈加浓烈。
其实原本没那么勤快的,当初楚芝来他家里玩,不爱穿拖鞋,穿着一双白袜子在地板上叭嗒叭嗒走。
少年的自尊心不愿意让那双白袜子次次变成黑脚底,于是养成了每天晚上睡前拖地的习惯,程爸看见了还夸他懂事,抽了两张一百块奖励他。
“哒——”电热壶的开关跳上去。
程岛抬手打开柜门,拿了个干净的水杯到水池边又冲洗了一遍,抽纸巾擦干杯沿,茶水倒到八分满,这才端出去客厅。
厅里,楚芝并没有坐着,而是背着一双手,领导审阅一般在电视柜旁边的照片板前站着看照片,是程爸洗出来钉在木板上的。
“喝水。”他把杯子递到楚芝手里。
楚芝接了,道了声谢,手指指着照片板上一张他穿军装的问:“你去当兵啦?”
程岛:“嗯,大学毕业的时候有直招,就去了,今年刚复员。”
他说完,心里掠过点涩涩的滋味,这女人,是真的一点都没关注过他啊。
带她上楼时燃起的那丝悸动,好像一盆冰水就浇灭了。
楚芝掐指一算,那就是在部队呆了六年,她讪笑,这些年确实没打听过他的消息,尤其是这六年,她都在沪市读研工作,996是常态,007也不是没有过,忙起来经常是从月亮到太阳一起见。
或许是突然发现两人之间隔了太多太久,熟悉的氛围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掺入了尴尬的因子,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怎么回来了呢?”沉默片刻,程岛先开口。
她正走着神,忽然感觉身子向前倾,下一刻就扑到了程岛身前,险些撞上去。
是他刚才拉了她肩膀一下,“你挡门了,关不上。”
“哦哦。”离得近了,她眼前是他的胸膛,透过外套散开的边缘,她好像看到了他胸肌的线条。
“你是在绷紧胸大肌吗?”她实在没忍住,问出口。
程岛疑惑地挑眉看她,对她无厘头的问题耐心作答:“没有。”
“哦。”楚芝把头扭向轿厢的墙面,不太清晰的反光镜里映出一对身形扭曲的璧人,楚芝感觉自己的脸在这灯光里显得有些怪。
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