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进洞的规律,众人也不犹豫,有人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叶木质小船,放在了水上。
木船狭小,正好够坐他们六人,水性最好的江驰半蹲在船头,之后便是棘、颜御洲、白悄和秦一铭,萧泽位于船尾,时刻注意着洞内的风向。
六人当中只有白悄、颜御洲和萧泽的异能不是兽系,其余三人有两人不能转换兽型,一人不能让重荆藤离体,战斗力是大打折扣了,但这样特殊的屏蔽恰恰也表示着此洞不同寻常,必定有宝物和奇遇在此,只有这种极其珍贵的东西,才能创造出如此玄妙的环境。
白悄被夹坐在中间,很是安全。
木船晃晃悠悠地朝水洞深处划去,一颗巴掌大、发着光的亮球被绳子系在了白悄的腕间,他握着亮球,往周围照去。
头顶钟ru石笋一截一截垂下来,偶尔有几颗水滴啪嗒垂落下来,滴在后脖颈处一片冷颤的冰。除了水便是石头,白悄拿着亮球环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其他什么古怪的东西。
木船不知行了好久,一开始还有人说话,可渐渐地,白悄发现,不仅周围安静了许多,连一直在他身后和他说个不停的秦一铭,都有一段时间没开口了。
“秦一铭?”白悄有些受不了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如果不是此起彼伏的轻微的呼吸声,他肯定会认为自己误入了什么鬼片现场。
秦一铭唔了一声:“怎么了?”
青年的声音似乎很平常一样,但有点像早上刚睡醒时、不甚清醒的状态,回答得有些模糊。
白悄皱了一下眉,心脏跳得稍微快了一些。
为了掩饰这种不安,他咳了一声,故意拿腔作势:“才这么一会儿你就累了吗?这么安静可不像你呀。”
“你说谁累了呢,”秦一铭嗤笑了一声,伸过手臂掐了一下白悄的小肚子,“十个你累了我都不会累,你小心点吧你。”
这话说得倒很像秦一铭一贯的作风,白悄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颜御洲坐在白悄前面,闻言往后看了他们一眼,他收回目光时,瞥到了水面,不由出了一声:“你们看这水,是不是比之前颜色更深了一些。”
白悄往水里看去,的确是如此。一开始刚入洞时,水的颜色虽黑,但是呈现一种半透明的黑色,至少能从水下窥见几十厘米,而现在,这洞里的水几乎跟墨水一样深,除了没有墨水那般的粘稠感,外观上却是极为相似。
“可能是之前离洞口近,阳光还能照射到一点吧。”棘啧了一声,“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江驰也出了声,语调一如往常的冷感:“这是正常的,海水也是这样,越往深处光线越少,液体的明暗程度自然也会有所变化。”
白悄本来想应和一下颜御洲的,结果接连两人都似有若无地反驳了颜御洲的观点,甚至连江驰都开口说话了,这让白悄默默闭上了嘴。
明明只是一个很正常的讨论,白悄却隐隐感受到一种针对来,在接下来的几秒钟,没有人接话,气氛也突兀地沉寂下来。
白悄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瞟去。
这洞里的水的颜色实在是深,以至于连水波的纹路和涟漪都让人难以看清,光线又暗,恍惚间白悄以为他们只是坐在木船上,而船根本没有移动。
但江驰推动木浆的声音如此清晰,一声、一声、又一声,间隔不差一分一秒、像设定好的程序那样频率一致……
秦一铭突然拉了白悄一把,白悄猝不及防,后脑勺往后躺去,一下摔进男人的怀抱里:“还在看这水呢?真没啥问题,你别被颜御洲给忽悠去了。”
猛扯这一下,白悄摔得有些发懵,秦一铭的胸膛肌肉太过坚硬,他脑袋都有些被震痛了。
白悄手臂往后一撑,想要起身,而秦一铭变本加厉地箍住白悄的手腕,搂在他腰上的手臂沉沉压着,不让人起来。
“别闹了!”白悄感觉船的摇动幅度都有些大了,他小声惊叫了一下:“再闹下去船都要翻了!”
他其实有点生气,秦一铭不分场合地把他往后拽,完事又压着他不让他起,真的太烦了。
“生什么气呀,船哪有这么容易翻。”秦一铭嘻嘻笑着,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白悄话里的小情绪。
那横在白悄腰间的手臂太沉太重,力道又大得出奇。
白悄觉得自己被秦一铭搂得连喘气都难受。
他难受地蹙紧了眉头,正想办法如何从发疯的秦一铭身上起来,前方传来一股不容置疑的拉力,颜御洲侧过身体,灰色的眸光又阴又冷,看着秦一铭忍无可忍道:“你要玩也要看这是什么场合,没看到白悄被你弄得都难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