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体谅也有个头儿,她知道,一直让邻居陪伴母亲也并不是长久之计,她总要给个切实地解决办法。也许是明天,或者是后天,总之还不是今天。
将消极的情绪密不透风地压下去,哈月面对薛京还是表现得那么如沐春风,像位热诚的老同学,“那天回去你没着凉吧?估计是咳嗽了,烧烤太辣,想来想去还是吃点清淡的好,这家也算绥城的老字号了,虽然不如以前蓟大门口那家顺德老板开的正宗,但味道还不错的。”
“鸭肉滋阴清热,一会儿你尝尝。”
本就是熟食,不到几分钟,锅中便滚出层层ru白透亮的浪。
米香夹杂着肉香,热气满是醇厚香郁。
哈月起手先帮薛京盛了一碗,只撒葱花,没放香菜,因为薛京不食香菜。
不仅不吃香菜,薛京还厌恶所有食物中点缀的姜丝,辣椒籽,蒜瓣和花椒粒,不甚吃到嘴里,整张脸就会皱成一团白雪。
所以他的吃相一直慢条斯理,从不会有狼吞虎咽的急促。
以前针对他这种娇气病,哈月曾狠狠讽刺他要是放在位旧社会定是位纨绔。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他挑剔,因为他没有真正感知过饥饿。
但是今天,哈月不仅细心地替他撇去锅内肉汤的浮沫,将热腾腾的白粥搁在他那侧时,还十分温柔地告诉他:“煲鸭用的是姜水。”
潜意思是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喝,没有可能会吞食姜片的风险。
“谢谢。”
眼神晃动,薛京只此一句,便难以再同哈月对视。
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但又没什么不同,这种熟悉的陌生感让他注意力太过飘忽。
一口气提上来堵在胸口,面对哈月轻松不费力的态度,他能问的,不能问的,都再难出口。
以前也是这样,他们恋爱的进度全凭哈月一个人主导。
开始和结束,他的意见都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