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婕玥充耳不闻,反而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婴曲陌两眼翻白,她身上用力的去挣动,虽然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是当有一次重生的机会时,她还是想想牢牢抓住,不想就这么死去。
婴曲陌挣动的时候,一直隐藏在她腰间的那本古旧手札忽然掉了出来,随着夜风的轻袭,手札在两人的脚下页数翻滚,纸质翻动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响起。
凌婕玥看见地上掉的手札,眼眸细微一眯,手札被风吹在了最后一页,那一页泛黄几乎看不清文字的页面上,唯一能清晰可见的几个字就是梁妃堕胎,凌婕玥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婴曲陌见状,使劲力气挣开凌婕玥的桎梏。
婴曲陌得以呼吸,身体蜷缩在一起发着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脖子上被凌婕玥掐出了粗艳的红痕,而凌婕玥的目光已经全然被地上手札最后一页的字吸引了。
“这是谁写的?”凌婕玥冷若寒冰的声音让本就心惊的婴曲陌又打了个寒颤。
婴曲陌看了眼地上的手札,眼神飘忽,“我我不知道”
凌婕玥一个冷眼瞥了过来,“看来你不是很想活?”
婴曲陌被威胁,脸色白了白,犹豫的开口:“是是我爷爷”
凌婕玥眉心蹙起,眸色凌厉,猛然间看向坐在地上的婴曲陌,“你爷爷?你不是说这是你路过驿站的时候捡来的吗?”
婴曲陌经此刚才那一遭,什么也不敢瞒着了,她现在就想好好能活着,之前是为了不想多惹是生非,想着能少一事是一事,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全盘托出最好,倘若日后更牵扯出其他的事,婴曲陌怕是自己担不了。
“这是我爷爷的手札,是我在郁京城带来的,并不是我在半路捡到的。”婴曲陌身体缩在角落里,一副警觉的模样,时刻关注着凌妃的神色,好在凌妃再次施以敌手的时候方便逃跑。
凌婕玥眸色一深,“你爷爷是谁?”
婴曲陌现在是问什么答什么,“我爷爷是赵永富,一个在郁京城开着小糕点铺的普通人。”
“赵永富?”凌婕玥嘴中呢喃,“是巧合吗?赵长贵的消息就断于郁京城,那你爷爷现在人呢?”
“他已经逝去了。”婴曲陌低垂了眉眼,面色落寞。
凌婕玥眉心狠狠一跳,本来心底燃起了一丝丝希望,到头来发现却还是死结,赵长贵是当年唯一一个可以证明梁惠在她食用的膳食中放了过度玫瑰和山楂导致她死胎的人,现在人却不知所踪。
夜风袭来,吹的婴曲陌哆嗦了一下,尤其是宫苑中没有灯火,唯一的亮光就是她刚才生了的火星子,此刻柴火燃烧发出噼啪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听来异常突兀,却让婴曲陌的心也随之一突一突的,她还不知道这间接性发疯的凌妃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
凌婕玥瞅了一眼瑟缩在一旁的婴曲陌,又将地上的手札捡了起来,她翻看着最后一页,那上面的字迹潦草,像是在情急之下才写的。
“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凌婕玥的声音里没带任何情绪,冷淡又薄凉。
这种丧失至亲的话是这么没礼貌就能问的吗?
婴曲陌不敢反驳,她刚想张口回答凌婕玥的话,才发现自己在穿越过来的时候,她这边的爷爷就已经死了,而她虽然断断续续能有一些关于在这边的记忆浮现,但是她刚才仔细回想,却完全记不起来她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回想自己初次醒来,就是蒹桑守在她身边,丧事也已经办完,在婴曲陌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对他爷爷逝世的悲伤记忆,就连办丧事的事都没有任何回忆。
怎么会呢?她爷爷赵永富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婴曲陌突然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婕玥了。
凌婕玥半蹲下身体,凑近她,声音低沉:“怎么不说话了?”
婴曲陌总不能说出她是从未来穿越而来,对于她爷爷的死她根本不知道,别说凌婕玥不信,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不可能。
“老人上了年纪,身体一直不好,病逝的。”情急之下婴曲陌随口胡诌道。
凌婕玥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蒸笼里的玫瑰花包已经好了,她闻着味,倒也不是排斥玫瑰花包,而且这味道和梁惠给她送过来的玫瑰花包味道是有些区别的。
“东西熟了,你不打算拿下来?”凌婕玥淡淡瞥了眼蒸笼。
婴曲陌惊诧凌婕玥的反常,刚才还是一副因为她做了玫瑰花包恨不得杀死她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又变得温和了起来。
果然是间接性发疯,不是都说伴君如伴虎吗?怎么到婴曲陌这里,待在一个妃嫔身边都这么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