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带?”方夏特别真诚地反问他,“可能不合礼数,但是我不拿就会让管理墓地的人拿走吃掉,我花的钱,肯定要大伯母和我吃。”
方夏又说:“你也可以吃,你吃不吃?”
赵西延非常犹豫,他怕鬼,上贡的东西碰都不敢碰,别说让他吃了,但方夏问他了,他要不吃,就表现出他的害怕了,连她都不如。
赵西延强作镇定地点头,“嗯,吃!”
方夏敞开袋子接雪,雪花越飘越大,渐有鹅毛大雪的趋势,脚下厚厚一层,赵西延担心方夏会摔倒,拽住她胳膊,“你小心点。”
“嗯。”方夏没挣扎。
“赵西延。”方夏叫他一声。
赵西延“嗳”一声,“我在呢。”
“其实我以前不叫方夏这个名字。”
“叫什么?”
大雪无声落在山上,墓碑上,人身上,踏在脚下的积雪却是有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嘎吱响声,“是我大伯母把我带走以后,说我怨念太重,给我换了方夏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什么都能放下,别小小年纪把自己活的太累。”
“我要是放过方家栋,她应该会满意的吧?”她轻声问。
“当然。”赵西延知道,方夏积了那么深的仇恨,一朝放下,心里极度不安稳,缓慢而坚定地点头,“你刚才不是说,大伯母一直希望你能放过方家栋,让自己活的更轻松一点。”
“嗯。”方夏轻一点头,“大伯母特别善良,跟菩萨一样。可惜我和贺啸磊都没学到,大伯母老说贺啸磊就是个草莽,要是搁以前,就是山上的土匪草寇。”
“说你呢?”
方夏扭头看他一眼,笑了,“江湖杀手。”
山上阴森冷寂的风雪从后颈吹过,赵西延冷飕飕打个颤,俊脸冻住了。
方夏噗嗤笑一声,脚底轻快地下山。
“方夏。”赵西延忽然叫她。
“嗯?”方夏扭头。
赵西延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红包,“喏,压岁钱。”
“你给我什么压岁钱?”
“我成年了啊,已经是个大人了,你还是个孩子,哪有小孩子没有压岁钱的。”赵西延拿着红包在她额上轻拍一下,温笑着装进她兜里。
方夏被他这个笑容晃了下神,她没见赵西延笑得这么温柔过,春风化雨的温柔。
笑容只是一眨眼的事,赵西延很快就重新拽上她胳膊,带着她下山,“快走了,一会儿雪再大了,怕司机走了。”
方夏不想要赵西延的压岁钱,两人无亲无故,他也不是长辈,赵西延后脑勺好像长了窥视眼,她还没说,就听见他说:“该给你的,你就收下,有时候脸皮可以厚一点的,不然活着也太难了吧,不过呢,如果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你可以喊我一声爸……”
感觉到颈侧锋利的冷气划过,赵西延改口道:“哥也行。”
方夏无语,但还是说:“我有压岁钱,我爸给我了。”
“你爸给的是你爸的,我给的是我的,你可以叫我一声西延哥哥。”
“西延哥哥”这个四个字出来的时候,赵西延自己脑补到没憋住,呲着牙偷乐出声,方夏也是头一回听见他这么猥琐的笑声。
“你在想什么,笑得好猥琐。”方夏吐槽。
“为什么不带?”方夏特别真诚地反问他,“可能不合礼数,但是我不拿就会让管理墓地的人拿走吃掉,我花的钱,肯定要大伯母和我吃。”
方夏又说:“你也可以吃,你吃不吃?”
赵西延非常犹豫,他怕鬼,上贡的东西碰都不敢碰,别说让他吃了,但方夏问他了,他要不吃,就表现出他的害怕了,连她都不如。
赵西延强作镇定地点头,“嗯,吃!”
方夏敞开袋子接雪,雪花越飘越大,渐有鹅毛大雪的趋势,脚下厚厚一层,赵西延担心方夏会摔倒,拽住她胳膊,“你小心点。”
“嗯。”方夏没挣扎。
“赵西延。”方夏叫他一声。
赵西延“嗳”一声,“我在呢。”
“其实我以前不叫方夏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