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原来真的并非意外,是他们害死了外公。
简怀年、秦舒、简立凯,他们是shā • rén犯。
车子在江景别墅外停下,傅听岘把简以抱出来,浑身的神经扯得生疼,可他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进门后,简以忽然挣脱他的怀抱,跌跌撞撞双脚触地。
“简以”傅听岘嗓音沙哑。
简以表情木然,没流一滴眼泪,她听不见任何声音,踉跄着上楼回房,把门关上。
她没有开灯,安静地摸索到床上,什么自觉都没有。
月光透过玻璃,淡淡地铺洒床被,她摁下遥控,把窗帘合上。黑暗中,她睁着眼,眼前一帧帧闪现的是外公陪她长大的画面。
从孩童学步、咿呀学语,到高中毕业,画面定格在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将近二十年,外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想拿回简氏,不甘心是一回事,主要是不想外公的心血被糟蹋。
可是外公是被害死的。
她什么都不能做吗?
报警?
不会有用。
干涸的眼睛似要滴血,万亿细胞中的暴戾因子集合一处,她死死攥拳,所有理智在顷刻间被湮灭。
当她回神开窗帘时,晨曦微光显露,她抿了下干燥的唇,漠然下床往外走。
啪嗒——
房门开启。
眼帘里出现熟悉的身影。
傅听岘无声站在房门外,眼底亦是血红一片,憔悴不堪。简以没有多余的情绪分给他,怔然转身,却被握住手腕。
“简以,”
他的声音沉哑,“听我说几句话。”
简以转头,目光很冷:“说什么?让我冷静?别冲动?”
“我——”
“傅听岘,他不是你外公。”
所以你能冷静面对而我不能,因为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没法当成什么也没听见,继续按部就班地生活下去。
简以用力甩开他的手,身体也随之轻晃。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挺没良心的,但她控制不了,她像一只竖满刺的刺猬,无论谁靠近,都免不了被她狠狠扎到。
简以慢悠悠地下楼,傅听岘没再说话,只是跟着她。她没有绝食,相反,她认真吃饭,比平日里吃得更多些,因为她要保存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