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去德国的话,”林苏问阮茉,“你们周家,也会过去人么?”
周子川的母亲毕竟不登大雅之堂,这些年在周氏也是个藏在府中金丝雀的代表。她不入族谱,若是去世,周氏除了周子珩等直系亲属,是没人会过去参加葬礼的。
可现在格局变了,阮茉当了大半个周家的权。所以林苏也不确定,周子川的母亲去世,上京城会有什么变数。
阮茉毕竟是和周子川一起长大的,她毫不犹豫,直接跟林苏坦诚道,
“我肯定会去。”
“二夫人去世,三支这边这一辈就没有人了,哥哥肯定要召开家族会议。总归这个家还是姓周,商议三支这边如何处理,还是得他们血脉关系的人讨论吧。”
林苏:“你倒是,这些年了,逐渐放下了对周家的恨。”
阮茉一愣。
继而,稍微有些不自在。
“恨肯定还是恨的。”
“但哥哥都偿命了,什么也都给了我。周二叔也流放了这么多年,我现在也过得很好。”
“再恨,也没什么意义了。”
林苏看着她手上亮晶晶的钻戒,笑了一下,
“啧,还叫哥哥。”
阮茉脸一红,
“就叫哥哥!”
阮茉还要去一趟气象局,手机的事情叮嘱好林苏后,就提着包又提前溜班。
从气象局回家,时间已经拨转到了夜晚十一点。阮茉一身疲惫,虽然没喝酒,但跟那些老油条交流,还是累出了一身别扭。
妈的,周氏再顶天立地,在有些原则性的事情上,还是要按照程序办事。她忽然理解了高中那会儿周子珩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忙,因为等到当她也真正坐上了周子珩的位置,享受了权力带来的繁荣。
她也彻底体会到坐在这个位置上、去维持万物平等规律正常运转的艰辛与劳累。
她脱了高跟鞋,丝袜都没来得及换,倒在一楼的沙发上就开始犯迷糊。周子珩是不是已经睡了呀?阮茉看了看表,都这么晚了。
在眼皮彻底打散了架之前,她还强撑着睡意,去给明天预约的钢琴课程老师发了个定时邮件。
邮件发完,阮茉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感觉到身子被打横抱起。
颠簸了两下,身上的衣服被一点一点除去。
她都忘了解开内衣的暗扣,还是周子珩给她解开了。暗扣松开那一刻,她忽然就又有些清醒。
“嗯……”
她看到自己被周子珩抱到了浴室里,放在洗手台上。
周子珩正蹲在浴池旁,往里面放着热水。
“哥……”
周子珩试了试洗澡水,刚刚好。
“嗯?”
阮茉:“几点了啊。”
周子珩:“十二点了。”
他站起身,很仔细地解着阮茉的套裙暗扣,因为阮茉是坐着,所以裙子上的系带没有那么好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