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控制不住眼睛的水肿。
肿到都没办法睁开,一哭就开始淌脓。周子珩也就不去公司了,每天专心致志在家里照顾阮茉。每天都会和她一起去看小花花,一看就是一下午。
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带她的。
周子珩开始准备原氏夫妇的一切资料。
要是阮茉哪天问起来,想要知道。
他至少,能拿的出。
原安明夫妇大量的照片和遗物,都已经在那场最后的大火中被烧成了灰烬。
周子珩也没有剩下多少。
最终有一天,阮茉还是张开嘴,问了。
她其实对父母已经没了大多数记忆,因为那个时候她太小了,爸爸妈妈走的那年,她才两岁大,多半孩童连五岁前的记忆都已经不复存在。
周子珩将准备好的原安明的辉煌履历,母亲尼尔斯小小姐的生平记录,还有他从医院里找到的、花重金购买回来的原听晚出生记录,都一一展现给阮茉面前。
都是被周子珩小心翼翼保护下来的。
阮茉一个个看。
还有些,阮茉很小时候穿过的小娃娃肚兜衣服,阮茉玩水把衣服给弄湿了、周子珩怕她吹了风着了凉急急匆匆给她买了新的,旧的就丢在了他的家里。
本来都是些最不值钱的东西。
现在却成了,能让阮茉唯一能回忆爸爸妈妈的东西。
阮茉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已经发白了的布料。
好像能感觉得到,妈妈的手在牵着她。
周子珩在身后抱着阮茉,他怕她崩了。
阮茉忽然又转过来身,躲在了哥哥的怀里。她好像感觉到了爸爸妈妈存在过的痕迹,她大哭着,浑身撕心裂肺的疼。
“哥,哥……”
“我好疼啊,我好疼……”
周子珩焦急地问,
“哪里疼?软软?”
阮茉哇哇哭,
“哪儿哪儿都疼,哥哥,你抱抱我,你抱抱我!我好疼啊。哥,你抱抱我!”
周子珩连忙把阮茉又给抱出了书房,吩咐人把那些遗物都给收拾好。他将阮茉放在床榻上,用手捂着阮茉的脸颊。
阮茉哭着道,
“哥……”
周子珩:“哥哥在。”
阮茉:“你亲亲我好不好?”
“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