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珩最终用拇指按住了眼皮,抹了一下眼尾,他声音逐渐低落了下去,也没有等阮茉的回答,这一场□□的问话,仿佛就是他的自虐,就是一遍又一遍问着,不是在问阮茉,
而是在问,他自己。
崩塌的边缘,让自己不断被凌虐,才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本来都已经不会痛了。
问到最后,就没了声。今天是领离婚证,照片提前准备就行,不需要现场照。
所以他连头发都没有搭理,蓬蓬松松,往日往后梳的刘海全散在了额头上。
遮住了他的双眼。
很年轻,不像是三十岁的人,像是男高中生。
阮茉以前最爱周子珩男高生的模样了。
但她还有什么资格爱啊!她咬了咬牙,右手握住左手。
生生将那戒指给撕扯了下来。
交还给,周子珩的面前。
周子珩垂眸。
他忽然就抓起了那戒指。
落下车窗,胳膊挥动,连同他一直戴在手指上睡觉都不会拿下来的那另一枚结婚钻戒。
嗖——
一并给扔出了车窗!
戒指抛物线,落入了前方的马路边缘。每一条马路都会有疏通水的下水井入水口,民政局门前刚好有一个下水井盖,长方形网格状。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