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辆车正跟在段淮幽的车后,准备把东西都拉到言烬的小房子里。
黑色的私家车后座里,段淮幽翻着那本被言烬特意拿出来的游记,若有所思道:“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确实奇怪,那个所谓的司天。”言烬的注意力还在书上,闻言随意点点头。
段淮幽抬头看着自家小保镖板着小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觉得这样正经的小表情真是可爱到爆,于是勾着他继续思考:
“你觉得哪里奇怪?”
言烬干脆从他手里拿过书,翻开一页拿手点了点:“这里,书里说那位狗城主是原来的老城主从山外面带回来的,在老城主去世之前,那孩子没再出过山,但是在他继位后又几乎是立马就去山外带回了那位奇怪的司天。”
段淮幽懂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说,新城主和那位司天应该是很小就相识的,从书中的描述模糊推测,狗城主被带回山里是三四岁的模样,那司天看上去比城主还要年轻,两人分别时,司天可能才一两岁。”
“但是那城主竟然在完全没出过山的前提下,毫不犹豫先给司天盖了一栋观星楼,盖成后又第一时间把人接回了山里。他是怎么确信那人有玄术本领呢,又是为什么时隔二十几年仍然对当年的一个小萝卜头深信不疑?”
言烬摸了摸下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狗城主出过山,或者那司天进过城里,只不过两人避开了城中人,没被人看到。第二那司天是天生奇才,甚至可能在小的时候做过什么事情,所以让狗城主深信不疑。”
他转头看段淮幽:“这两种可能,你觉得哪种更说得通?”
段淮幽眯了眯眼,果断道:“第二种。”
言烬点头:“且不说山人的文中特意说过一句从没出过山,那座城十分封闭,人口又少,如果少了一个人或者多了一个人,绝对会印象十分深刻,不会没留下只言片语。那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了。”
他眼底颜色深沉:“这个司天,不简单。”
段淮幽倒不以为意:“他都能做出那种事了,肯定不能简单了。”
“哪种事?”言烬眼中映着车外的灯光,一片兴致盎然地看着他。
段淮幽也猜不准他是真没看出来,还是故意逗他玩,十分无奈又带着些放任地瞪了他一眼,任劳任怨解释道:
“开始时骗狗城主给他盖楼封官,后边又利用城主的势力布阵施法,最后还借着阵法转移了自己的一身怨气恶果,搞死城主,自己逍遥自在。这样的人,哪里简单的了。”
言烬笑眯眯竖大拇指:“不错嘛,相当敏锐了,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
段淮幽只笑笑不说话,论玄门术法他确实一窍不通,但是论起细心和敏锐度,作为一个成功商人,他可是连他哥都不服的角色。
言烬没再逗他,正色道:“确实,这个司天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来翁城的,我甚至怀疑前面几年那狗城主四处烧杀抢掠,里面也少不了司天的影子。”
他低下头,继续借着车顶灯光研究那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