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事情他其实没有多少印象,整个人就像一具被夺舍了躯壳,不听使唤。而他的灵魂,正蜷缩在意识最深处,看着自己麻木的抱着孩子来到肮脏的羊圈,看着他毫不犹豫挥起镐头。
这么多年了,连他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直到前一段时间,他开始频繁的做噩梦,梦到自己被割去舌头,胸口被压下大石头。醒来后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痕迹。
那份几十年前的恐惧,终于又找上了他。
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他快死了,死了就解脱了。
“死了就解脱了?”言烬重复着米元生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嗤笑一声,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嘲笑他的单纯。
“哪那么容易解脱。”
米元生愣愣看着他,言烬把符纸形成的光圈拉近,怼到他的面前:“你再仔细看看,你的印堂上,那是什么?”
是什么?
米元生下意识看向镜中的自己,不就是黑气……
不,不是!
米元生头快要伸进镜中,目眦欲裂。
那团黑气在动!那根本不是什么黑气,它是活的!
“看到了吗?”言烬很满意,把光圈拉远一点,以防被米元生破坏了。
“阳间通往阴间的通道里,生活着一种生物,它们以鬼魂的缘为生。”
“过了通道,魂魄与阳间的缘,不论是亲缘友缘还是孽缘,统统都会它被剥离。”
后边的事情他其实没有多少印象,整个人就像一具被夺舍了躯壳,不听使唤。而他的灵魂,正蜷缩在意识最深处,看着自己麻木的抱着孩子来到肮脏的羊圈,看着他毫不犹豫挥起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