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找村长,问问看什么忙,我能不能替他做。但是被爸妈拦住了。他们这才告诉我,说的是帮忙准备祭祀,其实是自愿的把自己最激烈的情绪拿出来奉献给山神。
村长能够感知到村中每个人的情感变化,一旦情感波动非常大,村民们会意识到是时候了,然后自愿献出自己的情感完成祭祀。”
孟成鸥想到当时母亲的反应,她非常的平淡,甚至笑着说:“反正感情这种东西,总会再产生出来的,情绪波动太大还伤身呢,就当是拿没用的东西为山神做点贡献了。”
孟成鸥本是不相信的,直到第二天发小出来,主动来家里找了他。
发小一改之前悲痛欲绝的样子,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的心中依然为母亲的离世而难过和不舍,但是那种情绪就像是厚厚冰层下的河水,兴不起一点波澜,也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所以情感真的会再回来吗?”段淮幽有些好奇。
孟成鸥神色复杂:“算是能吧。”
祭祀只是取走了那一时刻因为一件事情而产生的最纯粹剧烈的情感。那个让他产生情感的瞬间一旦过去,之后回顾起来,当然还是能够再产生出来。
只是再不会有那时的纯粹和剧烈了。
孟成鸥也知道,他的眼睫低垂:“如果没有你们,我与小柔热恋中最为纯粹的爱意就会被人拿走。之后我可能还是会爱着她,还是会源源不断的产生爱,但是再不会如当时一般的纯粹了。”
他会永远失去一份真挚的情感。
证据就是,村长可以感知到村中每个人最纯粹的感情,只要到一定的峰值,就会被他请去剥离情感。
而他的发小,之后想起母亲虽然还是会难过,但是再也没再参加过祭祀。
孟成鸥虽然感慨,但还是松了一口气:“今天祭祀的时候,村长试探了好久,都没能抽出我的情感,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
这样也好,以后我……尽量就不回村子了,父母的话如果他们同意,我在市里给他们买了房子,随时可以来住。”
这个村子很邪门,也很危险。虽然父母好像对这个山神评价很高,虽然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太高的情感波动,但是他还是不想冒险让他们继续住在这里。
不管以后怎样,起码这一关先这么过去了。
庄稼人冬天吃两顿饭,下午吃饭的时候,雪依旧没有停。段淮幽忧愁地望着窗外一片雪白:“这种雪势,就算立马停了,未来两天也不能开车,咱们可能真的要在孟家过年了。”
几个人各怀心事,只有暮玄和春桃无所谓。作为非人,他们对年节没有太大的感触。
吃过饭,段淮幽就给段岭晨去了电话,花不尽也找了角落给闻人余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段淮幽先回来了,表情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