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下车站旁的某个流浪歌手,那个人类挂着爽朗的笑容站在墙边,拨动了自己的琴弦——
他完全不明白,一墙之隔刚刚死去了一个企图颠覆世界、却被世界压碎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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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怜人的尸体碎片就藏在管风琴的口袋里,而他带着尸体听见了墙这边的演奏。
……那是非常、非常动听的音乐。
管风琴不禁为那首音乐驻足许久。
即使歌手、笑容与周围的人群都是视角里模糊的黑白色,但,音乐是彩色的。
管风琴其实从不觉得自己弹奏的东西叫音乐:他连情绪是什么都很少触碰,只是坐在教堂里,严格按照谱子上的指示,精确摁下琴键而已。
可,那天,那一刻,那位流浪歌手所弹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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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自教堂,也不来自牢笼般的巨大管风琴。
那是一首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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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流浪歌手弹着那首曲子,视线始终追随着对面某个卖冰激凌的姑娘。
或许是因为那个女孩制作的冰激凌太甜了,也或许是流浪的歌手自觉不会真正与她产生交集,所以,那首情歌才那么轻快、明亮、缤纷灿烂。
那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爱慕,也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幻想。
不会被戳破,不会被搅浑。
只是单纯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