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安愣着看他好一会儿,心头泛起一股热流。
她很小的时候,也曾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宠爱。
可是这样的时间十分短暂,短暂到她几乎能清晰记住每一个难以复刻的珍贵画面。
她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被人无微不至记挂的感觉。
少年的喜爱纯粹而热烈。无坚不摧,又无尽包容。
陈幼安的鼻子有点酸。
但是现在这样哭出来,也太难看了。她用力眨眨眼,缓解翻涌倾泻的情绪。
这时候,老板走到后台的窗口,伸长脖子问。
“两位同学,吃点什么。”
老板一口夹杂着南城口音的普通话,让陈幼安倍感亲切,
她弯唇,用南城方言说:“一碗牛肉米粉。”
老板嘿嘿地笑着应:“小姑娘,还是咱们老乡啊。”
陈幼安乖巧地笑着点头。
又问江琰:“你吃什么?”
江琰饶有兴致地看她:“跟你一样。”
“老板,再来一碗牛肉米粉,不加葱。”
南城米粉偏辣,也不知道江琰吃不吃得惯。
她抽了纸巾,伸长手臂帮江琰擦桌面。
“其实我是想请你吃顿好的”
江琰只是看她,淡声:“你觉得好就是好的,我吃什么都一样。”
陈幼安抬眼望向他,黑溜溜的眼睛很亮。
“江琰,谢谢你。”
谢谢你这样喜欢我。
熟悉的方言,怀念的味道,最好的少年。
没有什么,比今晚这顿南城米粉更让她温暖和窝心。
直到多年以后,当陈幼安回到南城过着平淡日子,轻松就能吃到一碗南城米粉的时候。
却总是想起江琰--
那个一头栗色头发,冷厉又炙热的少年。
-
陈幼安最近都没怎么睡好。
这天上午第二节数学课,她听着闹心的线性代数直打哈欠。
同桌冯倩问:“安安,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最近晚上看竞赛题看得有点晚,没睡够。”
最近虽然不用去兼职,但是要花时间给江琰补课,偶尔还要跟他一起吃晚饭。
所以她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把竞赛的题多练习几遍,时常会学到半夜一点过。
冯倩轻声说:“准备竞赛好辛苦,你看你都瘦了。”
陈幼安摇摇头,“没关系,再坚持一个月就好了。”
高二下学期课业更重了,她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