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安单穿一件针织衫配牛仔裤。
这一身白天很合适,到了晚上风一吹会觉得冷。
她按着前台给的地址,打了个车过去。
下了车,面前是一处低矮的古色古香的建筑。
一束明黄色光从房顶射下来,很是气派。门口两边的水池冒着白雾,缭绕如仙境。
陈幼安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刚走到门口,有服务员上来询问。
“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陈幼安背了个挎包,手上抱着文件袋。
“我是来找江小江总的。”
“哦。”服务员笑着问,“那您带会员卡了吗?”
陈幼安微睁大眼,疑惑说:“我不是会员。”
服务员表情未变,仍是微笑着礼貌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这里是会员制,按照规定,不是会员是不能入内的。”
“我只是去找人,很快就出来,不行吗。”陈幼安有些着急。
她为了给江琰送会议记录,已经耽误好半天了。
这会儿江琰就在里面,她却被拦在门外进不去。
女服务员微笑得体,拒绝道:
“女士,实在不好意思。请理解我们的工作。”
陈幼安只好作罢。
她轻声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着。
一开始,她以为江琰只是把她当陌生人对待。
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江琰是故意让她难堪的。
上午在会议室点名让她出丑。
再让她去鸿业集团白跑一趟。
现在让她送资料来私人会所,她却被拦着进不去。
陈幼安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并没有原谅她。
她心情复杂又难受,但她不能走。
于公,他是她得罪不起的甲方老板。
于私,当年的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她欠着他的。
就算江琰真的想为难她,也得忍着。
十月的夜晚已经很凉。
陈幼安又饿又冷,抱着双臂坐着。路灯拉得她的身影顷长又孤单。
门口突然一阵喧闹的人声。
陈幼安抬起眼,看到三五个人从里面出来。
她神经一紧。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江琰。
江琰太过出挑惹眼,不管什么场合,周围围着什么样人,一眼望去都只能看见他。
夜色霓虹下,江琰一身深灰色衬衫,领口解开扣子敞着。
指间的香烟闪着火光,明明灭灭,猩红刺眼。
陈幼安轻轻眨了眨眼。
她看见一位年轻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仰头跟他说话,眼里都带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