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七心里一咯噔,“你看到什么了?”
两人的对话声不是很大。
但房间实在太安静,所以时锦也能听到段琅的话。
他说:“我看见程九爷的手下,断了那天送酒人员的……一只手。”
“后来还听说,那人死在了海边,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手足。”
“……”
房间陷入更诡异的宁静。
周七七狠瞪段琅一眼,然后关切地看向时锦,张嘴,还未说话。
时锦突然放下杯子,起身道:“我要回去一趟。”
“回去?”
段琅皱眉,“师父,现在都很晚了,不如明天再回去……”
话没说完,时锦已经从他们面前走过,步伐非常快。
周七七推段琅一把,段琅反应过来,赶紧追上。
“师父,我送你回去吧!”
时锦没有拒绝,她现在的精神力,确实不太适合开车。
快到家时,段琅试探着开口。
“师父,你也不要把我的话太当真,九爷如果真那样的话,警察早抓他了。”
“说不定都是误会呢。”
段琅小心地瞟一眼后视镜,正好看到时锦勾了勾唇。
“你怎么不知道警察正在盯着他呢。”
她堂哥不就一直在追查嘛。
不过是没有证据而已。
段琅:“……”
早知道就不说话了。
踏进三十三层,时锦突然有些发怯。
她不知道打开门后,她该跟他说些什么。
一步步往门口走的时间里,她幻想了无数个开头,无数种反应。
唯独没想过,他没在家。
从四月到五月,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无论多晚他都会回来睡觉。
但今晚,他没在。
巨大的失落感笼罩着时锦。
空空荡荡的客厅茶几上,没有洗好的水果。
开放式厨房里,没有忙碌的身影。
能看万家灯火的阳台上,没有她熟悉的男式衣服。
一切,好像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时锦倚在玄关处,低低地笑,她好像体会到被抛弃的滋味了。
挺不好受的。
真的。
时锦吸吸鼻子,红着眼眶,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打起精神,洗漱一番,上床睡觉。
她以为她能很坚强。
但是被褥里熟悉的味道,还是让她湿了眼眶。
一滴滴泪砸在枕巾上。
洇湿一片片。
“我可以等,十年八年,一辈子都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