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偌大的阳台,只有他们两人。
阳光铺地,天水一色,明媚到刺眼。
“崽崽。”
时锦双手撑在围栏上,望着远处飞翔的鸟儿。
“扎卡里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是。”
程醉站在她旁边,注视着她,没有否认。
阳光下她白的几近透明,跟他记忆里的初见一摸一样。
太小的缘故,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初见是什么时候。
他只知道在他的印象里,她第一次出现,是他三岁那年,被程非白带着人围堵在墙角。
拳脚相加,污言秽语。
他麻木的承受着,他甚至想死在那场殴打之中。
但是她出现了。
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白的几近透明,像极了动画片里的精灵。
这一幕深深刻在他脑海里。
此生此世怕是都不会忘记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时锦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她瞒着的东西很多,怕露馅,只能先诈一诈。
程醉回神道:“也没什么,不是很重要。”
既然她都纹了,那肯定是有缘由的,他没必要提起来,惹她不高兴。
“?”
时锦回眸,犀利目光直直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
“崽崽,你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误会。”
“即便无法避免,那也要共同解决,而不是藏着掖着。”
“不然就会像我亲生父母一样,半大点的事,越积越多,最后成为无法弥补的伤口。”
当年那段全城倾羡的爱情,最终也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败于细节。
所以,她并不希望自己的感情,走上这段老路。
“……”
程醉抿了抿发白的薄唇,挣扎片刻,心情复杂地问:“你身上的纹身,是谁?”
他的眼神,像受伤的困兽。
“!”
时锦心一惊。
她倒是没想到扎卡里会把这个雷丢到程醉身上。
当年她纹这个纹身的时候,没人知道,除了扎卡里。
甚至,他不高兴的抄了数十家的纹身店。
最后不得已,还是她自己学了纹身,自己给自己纹的名字。
扎卡里气的转头就走,听说那天他府邸血流成河。
不过,在此之后,他们都默契的没提这件事。
程醉看着她拂然色变的脸,心狠狠往下一沉。
他能猜到那人对她意义重大。
却还是无法接受,有个人,还是个男人,在她心里占那么重的地位。
“我……”
时锦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肯说出个所以然来。
程醉垂放在身侧的手一点点蜷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