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也是意识到了郑家的支持的重要性。
裴玉漱想明白了这一切后,气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左右踱步。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又有些焦躁的声音。
这还是裴玉漱第一次在许轻面前展露出心急如焚的模样。
许轻道:“为何不自立?”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掺和裴家的事情。
但旁观者清,许轻不想再看到裴玉漱宛如陷入泥沼一般。
裴玉漱嘴唇微颤了下,刚想说出那一套裴家传男不传女的话。
这么多年来,许轻不是第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然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理由,却仿佛卡在了她的喉头。
裴玉漱抿了下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干涩的唇,道:“我不可能自立,无论是裴家还是我母亲,都支持着我弟弟。”
她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自己永远是那个附带的。
小时候,母亲无数次对她说过,如果第一个是男孩就好了,她就不会继续生下去。裴玉漱虽然是第一个出生的,但却是多余的孩子。
甚至,在弟弟没出生的时候,母亲总将自己不被裴家承认的事情怪在裴玉漱身上。
怪她,不是个男孩。
好不容易之后裴家承认了他们姐弟俩,裴玉漱也是无意间从家里的长辈那边听说,其实她那个花花公子般的亲生父亲,在外面惹出了不少的私生子。
为何只选择将他们姐弟认回?正是因为她弟弟是这些私生子里唯一的男孩子。
她,仍然是顺带的。
裴玉漱一直知道,裴家是要被男孩子继承的,她不是完全没有质疑过这条规矩。
可无论是母亲还是裴家,甚至连家里的保姆,都对这条规矩深信不疑。
仿佛,提出质疑的她,才是那个异类。
后来的裴玉漱,已经学会了乖顺,学会了站在弟弟的身后。
他的能力不好,她就把应该他做的事情做了。
他喜欢玩女人,裴玉漱生怕那些被分手的女人提出控诉,对弟弟产生影响。
于是她也学会了用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钱,给那些女人补偿。
甚至最近裴泽来势汹汹,都快将弟弟的继承权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