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抛开不闻不问不行,强制她去模范安瑗的样子不行,任由其张扬恣意更是不行。付笙想要的是原原本本的许安瑗,是那个他曾经一见钟情的许安瑗,而不是现在这处处逆反的不伦不类的替身。
他是这么反反复复提醒自己的,可最近以来,每一次、每一次都在她的古灵精怪下妥协。他会觉得她其实这样也挺好,没必要一定要跟安瑗丝毫不差。可这是不对的,付笙告诉自己,这是对许安瑗的背叛,他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答应过安瑗她会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就绝对不能背叛她。
付笙的脚步停在了床边。
窗户留着一道缝,雨后被洗净的月光如水般流了进来,在地上、床上洒了一片,可只有边缘的一点儿沾到了许苑堇身上。
许苑堇的睡姿很固定,永远都是侧身蜷缩着,把自己蜷成一团,只在床上占一小块儿的地。
付笙有几次想问她这样睡觉不累吗。但最后都没能问出口,因为问了就好像冥冥中改变了某些东西。
轻轻叹了口气,付笙俯身将被角给许苑堇往严实掖了掖。然后用手指小心地抚摸上许苑堇那在背后铺散开的墨发,用理智压抑住心里不该生出的各种心情。
这就是他的安瑗,也只能是他的安瑗,必须是他的安瑗。
理智碾压了一切,付笙状似清醒。
可是两个人从头到尾没一处相似,就连毫无防备时的睡姿也大相庭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把她们当做同一个人呢?不过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