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戴愣了一下,失笑着把话题转移,饭后拎着打包的食物,摸了摸咖啡的温度,去前台重新点了杯无糖的黑咖啡,把食物加热后匆匆告别。
司瑶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掏出手机给向阿姆打电话。
伴随着道路旁的礼堂传来三点的钟声。
向阿姆说:“刑阿霓在家。”
司瑶挂断电话,看向叮叮不断的三点大钟,面无表情的回去。
带着白珍珍进了酒店大堂。
前台喊住司瑶,抱着一个画册走近,“您好,请问这是您的吗?”
司瑶睨了眼,一个‘不’字在嘴边,最后咽了下去,抱着回了房间。
贴着门坐下,掀开了刑珏那个她只看了两面的画册。
除去那个痛苦的雨夜,和小时候给他做饭,相当于佣人的两张画外,还有很多。
绑着两个辫子的小时候,踩着凳子抱着锅放在灶上,弯腰皱眉点炉子,还有在床上,从睡着的刑珏视角看向的她。
司瑶一张张往下翻。
最后一页是座山。
司瑶心口微跳,愣愣的看着。
是刑家的矿山,站在踏入矿山的海边,一眼看过去,那不是山,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地狱。
这会地狱被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个巨大的叉。
因为垂直,又因为颜料厚重,颜料呈下吊状的垂下来少许,像是滴落的血液般,狰狞又可怖。
司瑶愣了很久,半响后起身找到史蒂芬:“电话号码和地址记住了吗?”
史蒂芬点头:“记住了。”
“你亲自送白珍珍去青城,找到这个画室的老师刑柯,把人交到他手里。”
司瑶转身想走时,被拉住:“嫂子你去哪?”
“去找刑珏。”司瑶把手臂抽回来,抿唇半响,扒了扒长发,眼圈红了:“我去把刑珏带回来。”
司瑶开车沿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白老大的别墅。
下车后,对面的方向开来一辆车。
司瑶走近:“刑珏呢?”
车里下来的白老大支支吾吾。
司瑶眼圈红了,朝前一步,直接推搡着他背靠车身,紧紧的攥住他胸前衣服:“刑珏呢?”
白老大看着眼圈红的像是滴血的司瑶,顿了半响:“去了南海码头,现在已经登船了。”
……
船在海上行驶了一天一夜。
深夜十一点四十。
刑珏站上船尾,看着即将到达的地方,微微眯了眼。
和照片中长的真像。
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