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珏顿足,弯腰凑近他恶意满盈的眼睛:“即便是抑郁症也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害她得病的罪魁祸首。”
说罢便走。
刑珏的脚踝被握住。
季文与侧脸看向他,笑意依旧:“我不知道她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病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不信得话,你看那,那是她藏身了四个月的地方。”
季文与眼尾轻瞟的地方在地窖的角落里。
那里丢着一床被子,很脏,蜷缩在角落里,让人不堪入目。
刑珏从下了地窖便没挪过步,一直在门口蹲着想他说得‘抑郁症’,这会目光看过去,呼吸冷不丁的急促了些,随后抬脚走近。
司瑶的字在练书法前是会飞的,歪歪扭扭,混乱不堪,唯独两个字好看。
端正端方。
是为——阿珏。
刑珏看向半墙小小的‘阿珏’,冷不丁的,鼻子酸了。
字很小很小,离开一米看,像是土墙上面的凹凸,离近了却是一个个的小字,‘阿珏’。
以这床破被子为中心,‘阿珏’二字像是蚂蚁般成排的分散开,一个接着一个,被木棍或者是尖锐的东西刻在了墙壁上。
从最下面到两米高,不属于司瑶身高可碰触到的地方。
随后是被子后方。
刑珏把被子扒拉着丢开。
看向下面密密麻麻的字,没忍住,眼圈彻底红了。
这床被子,是司瑶栖息了四个月的地方,四面八方,能画的地方她画全了,全是两个字‘阿珏’。
“不应该啊。”刑珏摇摇头,不明白。
转身拿过煤油灯,对着墙壁和地面一点点的摸索。
“不应该啊。”刑珏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写他的名字。
既然是为了白羽来的,为什么要写他的名字,为什么不写白羽。
刑珏一个个的摩擦过这些字体,想从中间找出一个‘白羽’,却没有。
端端正正的一个又一个的‘阿珏’像是走马灯一样围成了一个圈,不停的在他脑海中来回旋转。
刑珏有些腿软,跪坐在地喃喃,“不应该啊,为什么不是白羽。”
从听季文与说司瑶有‘抑郁症’开始,刑珏脑中便隐约盘旋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司瑶转了性子是从……流产开始。
在此之前,她好好的。
会笑,会在晚上自己溜进她屋里,搂着她的时候小声哔哔着说话。
说些闲话,说些废话,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眼睛亮晶晶的,有星星、月亮、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