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篱也不拦他,慢悠悠地喝茶,等沈亦清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沈公子是想看着乐笙死吗?”
一句话,让沈亦清抬起来开门的手僵在半空。
他回头,声音冷而冽,“你什么意思?”
羌篱反问:“沈公子知道乐笙的身世吗?”
沈亦清收到的那封信里,只有七个字——乐笙身世,临水阁。
“笙笙过去的身份是什么,跟我没关系,我只在意她现在的身份。”
“是吗?”羌篱问,“如果这身份跟她的生命息息相关,你也不在乎吗?”
沈亦清走回去,坐回了刚才的位置,“笙笙和南疆,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场博弈,从一开始,他就必输无疑。
因为答案和乐笙有关,关乎她的性命。
暮色四合,夜幕沉沉,仿佛随时都会从头顶压下来,将全世界都笼罩进无尽的黑暗中。
忽然起了风,很大,落叶灰尘满天飞,没吹不散头顶的黑云,倒是吹来了雷云,在轰隆作响。
沈亦清回到沈府的时候,忽然就下起了大雨。
院子里,乐笙看着屋外的大雨,皱眉,问:“茯苓,哥哥回来了吗?”
茯苓说:“还没有。”
“要不奴婢去前面看看?”
乐笙起身往外走,“我亲自去。”
刚走出前厅,就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道人影,没打伞。
“哥哥!”
乐笙举着伞跑过去,见沈亦清浑身都湿透了,连忙将伞举过他头顶,遮住雨。
“茯苓,快去准备姜汤。”乐笙回头朝茯苓喊,拉着沈亦清进屋,找来披风给他披上,“怎么都没人帮你撑伞?”
沈亦清似乎才回过神来,看着乐笙,扯了下唇,“进门时都还没下,快到院门口才下的雨。”
头发已经全湿了,还滴着水,额前有些发丝乱了,贴在他脸上。
黑色的发丝,苍白的脸,唇色也很淡。
那张脸脸好像薄薄的瓷片,上面画着漂亮的轮廓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