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到,戚文淑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后脚就扑过来抢他身上的匕首和枪。
戚九洲两手插兜的看了看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道:“把刚才那个男人打发了吧。”
萧三怔了:“是……”
半个小时后。
从鬼门关里被抢救回来的戚文淑被送到了普通病房。
戚九洲去她的主治医生办公室了解了下她目前的身体情况,等出来去她病房看她,她人已经清醒了,穿着病号服,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角的皱纹缝隙里氤氲着水汽,似是她刚流过,还未干涸的泪。
小护士弯腰给她左手挂了点滴,朝着戚九洲颔首示意后,谨小慎微的抱着托盘离开了病房。
戚九洲将窗边的椅子扯到床头,坐下后,他伸手从床头抽了张纸巾,很绅士的帮着戚文淑擦了擦她悬着的泪,温声细语的道:“姑姑,你也别太伤心了。医生说你这个年纪,还是有再怀孕可能的。”
本来一团死气的戚文淑,浑身像是被开水烫过的虾一样骤然绷紧。
她睫毛颤抖,空洞的眼神被滔天的怒意所笼罩。
刚做完场大手术,戚文淑别说动手的力气,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要存蓄许久,才能开口。
“你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这样折腾我,作践我,就不怕,遭报应吗?啊!”戚文淑双目赤红的瞪着他,因为用力的说话,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好似随时要绷断。
“报应?”戚九洲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唇边噙着一抹凉薄的冷笑:“你杀自己亲哥哥的时候,可有想过报应?当年带走集团某董事刚出生的孙子,挟持他带头罢工,最后因为照顾不当导致他孙子气绝身亡时,你想过报应吗?”
“还有。十年前你为了私利,强行把水香街那一片的老房子用推土机推倒,造成了九人死亡,二十人受伤。那时,你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乡民哭声震天时,你心里可有过一丝愧疚?”
“呵,跟我说报应……戚文淑,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戚文淑下眼睑湿了一片,胸口因为呼吸变得急促,而起伏的厉害。
半晌,她从喉咙里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呜咽:“我该死,你送我去警局,所有的罪我都认。”
“警方办案讲究证据,我手里有没有,怎么好平白无故的就给姑姑送进去?”
戚九洲凝视着她,不温不火的道:“你不是一直气我父亲没留个真正的戚家血脉下来。姑姑,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亲力亲为。我如今给你这个机会,你只要生个儿子出来,我就放你们一家离开夜城,在外逍遥度日。”
戚文淑攥紧了身侧的被子,浑身颤抖的道:“戚九洲,你不是人!你简直是个恶魔……我大哥怎么…怎么能培养出你这种这种孽障!”
戚九洲淡淡的笑了:“姑姑,你也算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人,你居然今日才知道吗?”
夜城的活阎王不是被人随便叫叫的,他的狠本就是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