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写得手酸,石子也握不紧的时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又心虚似的把那些字迹通通划掉。
云畔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不安什么,只是突然很想看初雪。
为什么现在偏偏是艳阳高照的十月呢。
如果一年四季只有冬天就好了。
如果今晚就是世界末日就好了。
那么明天就永远不必到来。
周唯璨回来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把自己缩成一团。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几秒过后,他轻声问:“怎么了?”
云畔慢吞吞地抬起头,视线却停留在他的t恤领口,迟迟不肯往上。
太多太多的话堵在喉头,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全盘托出,她害怕这样,她不想这样,于是匆匆找了个借口:“我想洗澡。明天时间可能来不及。”
公共浴室就在走廊尽头,里面黑漆漆的,空间很窄,透着发霉的味道。
周唯璨率先走进去,打开了天花板上的顶灯。
灯泡已经很老旧了,照出来的光是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