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起初没有回应,但是身体记忆太过深刻,经年累月地变成一种本能。
人是很难和本能对抗的,所以她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搂住了他的腰。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有什么关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云畔脸色潮红,大脑空白,心跳加速,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自己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十八岁。
直到她呼吸困难,喘不过气,周唯璨总算从她口腔里退出来,却没有松开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那个挂在她脖子上的,小小的圆环。
云畔脱力地靠在他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周唯璨低头亲吻她的眼睛,嘴唇贴在她耳边,很轻地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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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坦桑尼亚到中国的飞行时间大概是十个小时,云畔坐在头等舱,最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阿约、谢川、阮希都发来了消息,问她登机了没。
逐一回复完毕,云畔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丢到一旁。
飞机结束了短暂的滑行,伴随着两侧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缓缓上升,毫无征兆地张开双翼,冲向蓝天。
云畔拉起纱帘,戴上眼罩和耳塞,机舱里陷入一片纯然的寂静,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的空教室,他们如往常般,穿着那套黑白相间的高中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