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已经穿戴整齐,单手撑着下巴,正在看她。好像已经看了很久。
一颗心轻飘飘的,落不下,云畔忍不住往他身上贴,很快就察觉到某个明显的轮廓,压着她,有点硌。
只思考了几秒钟的时间,云畔就跪坐起来,慢吞吞地跨坐在他腿上。
黑色t恤穿在她身上空空落落的,领口很大,露出来的皮肤白得晃眼,周唯璨仍然看着她,没动,也没说话。
云畔挨着他蹭了蹭:“很难受吧?”
他说:“是有点。”
“嗯……那就别动,我帮你。”
所有的事情做起来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这一次没有他帮忙,虽然中途磕磕绊绊,但云畔最终还是成功地展示了自己昨晚的学习成果,搂着他的脖子邀功:“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周唯璨把她的t恤下摆整理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去洗漱吧。”
云畔不满地撇嘴,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下床洗漱。
盥洗台上,漱口杯里,很久以前她曾经用过一次没有带走的那只牙刷,就静静放在里面。和周唯璨原本的牙刷挨在一起。
云畔心满意足地拿起来。
等她洗漱完毕,走出浴室,周唯璨就站在书桌旁边,手里拿着那副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来的流苏耳线,朝她招了招手。
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意志,快步朝他走过去,云畔站在他面前,主动将长发拨到耳后,露出被吮吸啃咬得微微红肿的耳垂。
周唯璨俯下身来,盯着那里看了很久,最后找到那个小小的耳洞,将耳线温柔地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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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号那天是星期三,一个大晴天,很热,正午的时候,气温甚至达到了二十七度。
下午五点,云畔在机房上课,心不在焉地操纵着鼠标画图,眼睛却总是往手机上瞥。
等教授从她身边走远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点开地图。
那个小小的红点显示,他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周唯璨马上就要出发去北京了。
他叮嘱云畔安心上课,没有告诉她航班信息,也不许她去送机。
云畔盯着手机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地图上的红点倏地一下,从她眼前消失。
只慌张了一瞬,她就反应过来,应该是飞机起飞,没有信号了。
失魂落魄地上完剩下半节课,她没有胃口,于是独自回了宿舍,站在窄窄的阳台上,孤独地看了一场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