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烟已经燃了大半,在刚刚听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抽,烟灰厚厚地积了一截,又被风吹散。
而他的眼神说不上是寂静还是空洞,穿过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这个认知让云畔更加烦躁。
“过来,”须臾,他总算开口,“别站在窗边。”
云畔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够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一句完全无关的话来,手指扒着窗台的推手,固执地不肯动。
负面情绪在她心里爆裂开来,她无法控制自己,不管不顾地继续往下说,“别管我了行吗?”
——你在说什么?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在乎我、更加不需要我,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听我说这些废话?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对你来说,我和其他人真的有分别吗?”
——闭嘴。别说了。
“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你疯了吗?
这些话真的是她说出口的吗?
理智回笼的刹那,云畔简直惊慌失措,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思想完全不受控制,岩浆般的负面情绪仍然在不停地、不停地往外喷发,猛烈到非要把她烧成灰烬不可。
周唯璨风平浪静地听她说完,抽掉了手里最后一口烟,捻灭烟头,随即毫无停顿地又点上第二支。
新的旧的白色烟雾彼此交叠,深深浅浅地弥漫,模糊了他的侧脸。
“这是你的真心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那支烟就夹在指间,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说话的时候像在走神,却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咳得断断续续,很久才止住。
云畔僵硬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