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了。
云畔不是很想说,但是又怕自己对他态度太差,周唯璨会不高兴,于是勉强回答:“有吧,不过还是开心更多,开心的时候,我想不起来这些。”
他点点头,很斯文地抿了一口茶,随意地像在聊家常,“我看你黑眼圈有点重,最近休息的是不是不太好,年纪轻轻的,得注意身体啊。”
她回答得有所保留,“还好,只是有时候会做噩梦。”
“什么类型的噩梦?”
云畔不说话了。
他温声道,“抱歉,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没惹你反感吧?”
“没有。”
周唯璨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有点煎熬。
条纹衬衫还在说:“我以前有段时间也是这样,经常做噩梦,心慌手抖,还会掉头发,很影响工作。”
云畔抿抿唇:“后来好了吗?”
“好了,”他夹了一块青笋,细嚼慢咽,“后来发现,只要找到压力的来源,并且从根源处拔掉它,就好了。”
根源……拔掉?
可是根源在哪里呢?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情绪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快,没必要太在意,再加上现在社会发展讲究高效,大家都很忙,没功夫留意你开不开心,尤其像我这个年纪,跟朋友说这些话,别提多矫情。”
条纹衬衫很熟练地拿自己来打趣,“比如之前有一次,我头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公司又有早会,当时大家都在会议室里坐着,一个同事平时有敲桌面的小习惯,也不是连续不断地敲,是敲一下停一会儿,之前我没觉得什么,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听见就胸闷心烦,甚至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他敲桌面的声音。”
云畔忍不住抬头看他。
“后来我跟他在会议室里大吵一架,差点打起来,连领导都劝不住。”条纹衬衫说到这里,露出了很无奈的笑,“事后想想,明明就是件小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
没错。就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
云畔又开始发呆,无法集中注意力。
不多时,竹帘被人推开,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唯璨回来了。
她立刻回神:“你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他坐下来,视线先是扫过条纹衬衫,才落到她身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