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难听的、扰人的、虫鸣似的噪音顷刻间全部从耳边消失,云畔后背贴在冰凉的镜面上,半阖着眼睛看天花板上暗红色的纹理,有些徒劳地抓着台面的瓷砖边缘。
感官被无限放大,时间被不停拉长,云畔猝不及防,束手无策,只得节节溃败。
混乱中,外面有谁在敲门,问里面有没有人。
那个瞬间像极了溺水。
或许她真的是只旱鸭子。永远都学不会游泳。
狭窄的房间也被暧昧的气息填满,很适合醉生梦死,周唯璨慢悠悠地抬起头,随手擦了擦嘴角,对着门外说了一句,有人。
断断续续的敲门声这才消停,云畔双眼雾蒙蒙地看着他,好半天都缓不过神。
而周唯璨却已经站起来,拧开水龙头,靠在盥洗台前漱口,神情举止无比自然。
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呢?云畔晕晕乎乎地回想刚才的过程,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不经思考地开口:“你以前……给别人这么弄过吗?”
周唯璨正站在盥洗台前漱口,闻言,动作稍顿:“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哗啦啦的水声里,云畔抬起头,固执地盯着他看,毫不掩饰眼里的渴望。
她真的很需要这个答案。
水龙头被关掉了,他偏过头来,语气说不上是认真还是敷衍:“没有。就你一个。”
悬着的一颗心被高高举起,又在他的回答里轻轻放下,尽管辨不出真假,云畔还是感到心满意足,忍住了想追问更多的冲动,黏黏糊糊地搂着他的脖子提议:“继续吧,反正他们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