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地狼藉,他也没什么反应,跨过那道分界线,合上房门,把手里的黑色旅行包随手丢在地板上,最后关掉了吵闹的唱片机。
鼓点、贝斯、嘶吼……戛然而止。
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死寂重新笼罩了她。
秒针滴答滴答从身体里走过,云畔抬起头,良久才说:“我今天,在医院碰见林敬言了。”
“听说了。”
周唯璨看起来并不惊讶,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走到她面前,同样半蹲下来,给她擦眼泪。
听说了,然后呢?
你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吗?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只要你说,我就会信的。
只要你吹一口气,我就会复燃的。
云畔定定地看着他,那张过目不忘的脸近在咫尺,比视频画面里更清晰,也更生动,就算伸出手也不会消失。
可是他不愿意吹气,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这些书,”她听到自己微哑的声音,“都是你看的,是吗?”
周唯璨把她的眼泪擦干,将洇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和问题,对她说,是。
“为什么?”云畔试图轻扯嘴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你也觉得我有病,是不是?所以刚刚跟我上过床,就迫不及待地带我去见医生,是不是?”
周唯璨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总算出声:“本来是打算回来再说的。”
口吻平静得简直可恨,“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