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洲的这几年,云畔只回来过两三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然而每一次见谢川,都能够很明显地看出他身上的变化,和周唯璨不同,时间的确改变了他。
明明经历了这么多,明明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周唯璨一点都没有变。
云畔跟着人群的方向往外走,有些出神地想,世界上真的存在永远都不会碎的灵魂吗?风吹不倒,火烧不尽,刀砍不断,无论如何都有路走,都能好好活下去。
她不禁又想起自己那封被撕碎的遗书,想起那晚的对话,思绪还来不及往更深处蔓延,手里的行李箱就被谢川接了过去。
云畔迅速切断了脑海中所有与他相关的画面,跟着谢川一路走出八号门,上了停在外面等候的黑色suv。
车厢里安静到了极点,司机全神贯注地开车,而谢川就坐在她旁边,好半天才问:“坐那么久飞机累不累?要不要先送你回去休息?”
云畔摇摇头:“不累。”
“东非好玩吗?”
“还行。”
“那边是不是挺热的?我一个朋友之前bā • jiǔ月份去的,差点中暑。”
云畔低头看了眼手机,回复完阮希的消息,随口道:“没到中暑的地步。”
顿了顿,又说,“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
谢川闻言,立刻从后座抽出一个颈枕递给她,“睡吧,到了我叫你。”
在残存的酒精作用之下,云畔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什么梦都没做,什么人都没有。
睡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进了酒店的地下车库。
头没那么晕了,云畔缓慢地睁开眼睛,声音有点沙哑:“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谢川稍稍凑近,很自然地拿走了那个颈枕,“来得及。”
今天是谢阿姨的生日。
在云畔决定去东非旅行之前,就已经和谢川约好了,回国后会陪他一起参加生日宴。
下车之前,云畔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自己特地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一套在澳洲知名设计师那里私人订制的珍珠首饰。
走进电梯,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现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她竟然在车上睡了整整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