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连名字都不肯告诉她,还走得飞快,头都没回。
银杏叶就是在那晚捡回家的。
“第一个问题,”对于她的控诉置若罔闻,周唯璨直截了当地开口,“最近自残过吗?”
对于这两个字实在敏感,云畔条件反射性地回答:“没有。”
这是实话。
他点点头,没再出声,用意很明显,是在等她提问。
这种交换的确公平,浪费的话有点可惜,云畔想到这里,没再犹豫:“你还记得,在机场发生了什么吗?”
“记得。”
周唯璨看着她,“第二个问题,不想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刚才在公交车上提起的时候,他看起来明明很平静,明明不在意。
云畔猝不及防,不知如何回答,目光又开始闪烁,好半天才含糊道:“有一部分原因吧。”
生怕他会追问,她简直是刻不容缓地抛出自己的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打耳骨钉?”
话音刚落,周唯璨就笑了,很淡,也很生动,像是笑她明知故问。
冷风从很遥远的地方吹过来,树影来回晃动,水洼上月亮的倒影也被吹皱,云畔的马尾不知何时散了,长发凌乱地铺开。
“这也要问啊,”
周唯璨帮她把碎发拨到耳后,“因为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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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短信提示
那晚云畔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刚开始是高中教室,天花板上的电风扇晃晃悠悠转个不停,明媚灿烂的夏日午后,数不清的绿意一路疯长,缠绕窗沿,遮住阳光。
教室里闹哄哄的,坐满了穿着校服看不清脸的同学,黑板上密密麻麻写着物理公式,讲台前站着一个模糊的虚影,手里抱着保温杯,正在讲课。
周唯璨也穿着校服,单手支着下巴,懒散地坐在她旁边看书。
整间教室里,只有他是真实的。
云畔忍不住凑过去,想确认一下封皮上的文字,却迎面撞上他视线。
空气的流动变得缓慢,每一秒钟都被无限延长。
那一瞬云畔从他的眼里看见山川,看见湖泊,看见成群飞掠的鸥鸟,看见往日旧梦,也看见自己。
周唯璨的眼神向来是很难形容的,只要他看过来一眼,就会引人反复猜测:他为什么要看我?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在意我?
最后把自己折磨到疯掉,而他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