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任何时候都很危险,哪怕他暂时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
安然抱起琵琶,简单地调了调音,就弹起了最拿手的《琵琶语》。倒不是想取悦他,而是因为懒。这首曲子从小弹大到,闭着眼睛也能熟练弹完不用费心神。
可是她弹奏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警惕,生怕他突然性起,像上次那样扔掉乐器直接把她按倒。
好在这次聂苍昊听得很入神,似乎暂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琵琶语》苍凉幽然,如泣如诉,仿佛深闺怨妇的哀哀倾诉,令人闻之不禁潸然泪下。
安然从小听惯了母亲安澜的曲风,完全沿袭了这种深刻入骨的缠绵哀怨风格。
乐声里,仿佛能看到美丽寂寞的少妇独坐窗前,对着窗外的几杆翠竹弹奏琵琶,枝头上的蝉和飞过的鸟儿是她唯一的听众和知音。
苦守多年的寂寞,只为等待她的男神归来。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少妇的容颜如同花朵般从盛开到衰败枯萎,她最终也没能等到她的男神。
曲尽人终,不过是春梦一场。
安然一曲奏罢,余音袅袅,仿佛仍在绕梁。
聂苍昊沉默了好久,他缓缓坐起身来。
安然登时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又兽性大发。
“啪啪啪……”聂苍昊起身并非想图谋不轨,而是为了给她鼓掌。
安然清眸里的紧张变成了惊讶,不懂他这是意欲何为。难道说这位凶残的暴君又改戏路了?
“弹得很好!”聂苍昊由衷地夸赞道。
安然稍稍松了口气,放下琵琶,犹豫要不要提醒他兑现方才的承诺。
聂苍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慢慢地接道:“不过……这首曲子太凄凉了,似乎透露出很深的幽怨和寂寞,像个独守空房的深闺怨妇在哭泣。嗯,我让你欲求不满了吗?”
他显然在反思自己某些方面是否做得不到位。
安然如临大敌,忙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
看她紧张的模样,好像她但凡否认得慢一些他会对她做某种事情似的,他有些不爽的眯起眸子。
安然很紧张,知道这是他即将发作的表现。
好在手机提示音响起,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聂苍昊打开了手机邮箱,看着一条条的最新调查结果,薄唇始终噙着一抹浅淡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