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只能得罪了。”阿豪说完，加快了脚步。
三道人影，同时加快了速度。他们脚不沾地般掠上码头，顺着坡柱飞速下滑。
安然紧张地闭起眼睛，只听到耳旁呼呼生风。
阿豪跟聂苍昊一样，疾行的时候呼吸平稳，完全没有一般人的气喘吁吁。
几分钟的功夫，他们仨就走完了正常人至少需要行走十五分钟的路程，更别提安然这样的孕妇。
一艘红色小游艇藏在码头南面坡柱的下面，小九早就等在那里了。
阿豪抱着安然跳进游艇，其余两人先将手里的皮箱扔向小九，随后也跳了下来。
小九手脚麻利地接过三只皮箱，再解开了绳索。
小五已经发动引擎，游艇快速驶离了码头。
他们几个配合极为默契，整个过程甚至完全不需要语言交流，看得出来彼此极为熟悉。
安然坐在游艇唯一的座位上，双手紧抓着阿豪的大手，生怕他把她丢下。
“我、我们……去哪儿？”她又问了一遍。
阿豪看着她被海风吹红的脸颊，抬起另只手帮她戴好了羽绒服的帽子。
“我们需要坐船出境。”他告诉她。“出境才能彻底摆脱他对你的控制。”
安然沉默了好久，就在阿豪以为她害怕后悔了的时候，她开口了：“你为什么帮我？”
阿豪幽邃的黑眸睨着她，许久之后才说：“因为我想这么做。”
安然后知后觉自己一直紧抓着他的大手，这行为有些……不妥。
她忙撒开了他的大手，低下头，轻声道：“我、我有几句话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以免……造成误会。”
“你说。”阿豪微微扬起唇角，似乎完全知道她想说什么。
安然却紧蹙着眉头，纠结得不行。但是有些原则性的问题，她无法模棱两可，不能含糊其词。
“我、我的感情已经给了聂擎宇，我、我的身子已经给了聂苍昊……我、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她鼓起勇气，提醒他。“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真想不到阿豪会来救她，更想不到他竟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不惜如此麻烦带她出境。
如果他发现帮她的代价太大，而他什么都得不到，会将她丢下吗？
阿豪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抬首眺望着海平线，似乎在寻觅什么。
等到他觑到了轮船模糊的轮廓，才慢慢地答道：“我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