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与白如月的爱情是共担风雨,伉俪情深。
但世上爱情大多两面,最恩爱的夫妻也会有想要杀死彼此的时刻,完美的感情本就出自不断磨合,不起纷争的恩爱根本不会存在。
要么是,时间已经将他的记忆美化,变成了他自己都不认得的模样,要么是,他故意跳过了某些对他不利的叙述。
比如白如月性情大变这一段。
这些说出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不说,就成了问题。
“苏束应该知道她是怎么保存的肉身。”李泽推测道,“而且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们感情确实很好,苏束不愿意白如月就这么死了,为了她找了那幅画。”
“那得是多深的感情。”沈慕琼下意识地回应道。
李泽背靠在博古架上,歪着头想了想:“很深。”
他推己及人,目光温柔如水,戳得沈慕琼莫名其妙。
她有些不解地念叨了一句:“可能么?”
李泽没回答。他知道沈慕琼不信。
现在不信,八年之后也没信,就连在生命的尽头,还是没信。
她在某些事情上的固执,李泽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但……就像李泽不再执着于向她传递自己的情感和想法,转而变成如今这般默默守护一样。
他已经无所谓沈慕琼信还是不信了。
他只要她活着,还在,别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那天下午,石江跑了一趟陈家大院,同叶虚谷确定了那方子上用药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