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背对着大门,在苏琳琳身后,无声无息地扣上了门栓。
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打响,必有一方万劫不复。
平日里安静做着绣活,与世无争的林娇娥,一把抓着苏琳琳的头发,面无表情地将她按进了满是污水的水缸里。
她咬紧牙关,看着苏琳琳死命地挣扎。
林娇娥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恐惧着,手上却一点都没松。
她不是恐惧自己shā • rén这件事,她恐惧的是。如果苏琳琳现在不死,日后一定变本加厉,死的就是她。
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凄惨。
明明她才是刘宋明媒正娶的夫人,苏琳琳,一个屠夫的女儿,居然想要靠着几分姿色,不花一丝代价就得到她的位置。
“给刘家父母养老送终的是我,陪着他点灯熬油读书的人也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是我一针一线贴补家用,最憋屈的时候,是我陪着他一点一点熬过来……”林娇娥的衣裳湿了,她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挣扎在水缸里的苏琳琳,按下去的手更用力,更决绝。
直到苏琳琳没了动静,林娇娥才松手:“你算什么东西?”
妾室,花钱买来的奴,仗着刘宋的默许,竟然蹬鼻子上脸。
林娇娥站在自家祖宅里,一点不为苏琳琳的死感到后怕。
她心如死灰,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连那天晚上,刘宋回家,问她苏琳琳去了哪里,林娇娥也不带一丝隐瞒:“我把她杀了。”
最初,刘宋不信。
直到他两日不见苏琳琳的人影,心头惴惴不安,这才去了一趟林氏祖宅。
一开门,就瞧见了苏琳琳仍然趴在水缸里的样子。
他这才明白,林娇娥说的都是真的!
“我怕得不得了!”刘宋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哪曾见过这种场面啊!一边是我的妻子,一边是我惹不起的屠夫一家。”
刘宋跪在青州府衙的厢房里,哀叹道:“我没办法,我只得把她捞出来,找了两块大的麻布,雇了个哑巴,连夜把人扔到乱坟岗去了。”
他看着眼前众人,跪行两步:“官爷,官爷啊!我说的是真的啊,真的和我没关系,是她杀的人啊。后面卖掉那个院子,也是她让我干的啊!当时卖院子的时候,娘子还没死,那房契是她拿给我的啊!”
“你隐瞒了那院子是凶宅这件事,以极低的价格将院子卖掉……”沈慕琼多问了一句,“你当时的心思是,「只要有人肯要,你就卖」?”
“那可不么!”刘宋哭丧个脸,“院子里出了人命,虽然我低调处理了,但是保不齐哪一天事情还会爆出来。等那个时候,这院子不就砸在我手里了么?”
他说得头头是道:“除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肯定不愿意再踏进那院子一步,这但凡有谁要,只要价格还行,不太离谱,我都卖!”
沈慕琼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