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桌上的信分成了两份:“这是已经证实的消息,这边是尚在证实中的消息。但因为陈家祖宅太远,在扬州,飞鸽传书最快也要十几天才会有结果。”
沈慕琼一边听,一边倒出证实过的消息,只一眼,怔住了。
“陈明远和陈瑶,已经是陈家最后的血脉了?”她有些迷茫,“他不是说有很多亲戚来瓜分陈家的财产的么?”
“这件事确实是真的。”石江道,“陈家大院虽然建在半山腰上,但当时这院子尚未建成,陈家是在青州城内居住的。陈明远父亲死的时候,远的都不认识的亲戚,千里迢迢地来分财产。因为太过分,所以当时不少人谴责,这事情记得的人就多。那个时候据说陈明远才七岁左右,陈瑶刚刚三岁。”
“前后不过二十年,这些人竟然都死了?”沈慕琼越看越觉得怪异,“旁系三代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听到这话,许久不言,也不曾动弹的李泽,这才上前几步,接过了那封信。
他一一看过去,算了下大致的时间。
“第一个死的时间,是陈明远母亲下葬之后第四十九天。”他说。
“你怎么知道?”沈慕琼诧异。
李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被他絮絮叨叨了一下午,还记得他说过这件事。”他将信放下,拿起另外一封,“他当时很开心,说着天理昭昭。”
从陈明远的角度看,这确实是天理昭昭。
欺负他兄妹二人年幼的亲戚,回家之后没过多久就死了,简直报应不爽。
可从沈慕琼的角度来看,这桩桩件件,就过于巧合了。
四十九天之后,就像是开启了一轮死亡的诅咒。
每年陈家亲戚都要死几个,和陈明远父母平辈的人,竟然在五年之内就全部去世了。
那之后,有长达十年的安稳,没再死过人。
“他们将这一切都归咎到陈明远身上,说他克全族。”石江说,“但是陈明远确实什么也没坐,我找到了以前在他家里做杂役的人,都能够证实,陈明远什么也没有做。但远在千里之外的亲戚,就一个又一个的死了。”
“硬要说他做了什么,就是每当这些亲戚去世的时候,他连去看望都不去。那时候他专注在家业上,从盐商起价的陈家,后面开始在陈明远的带领下,渐渐涉足丝绸字画,还有酒楼生意。”
也就是说,陈明远兢兢业业的在振兴自己家,外面这些事情更多的像是巧合。
沈慕琼看着信,往后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