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辞不挑食,但就是不喜欢吃汤面,以前在裕园,没到生辰的那天早上,她就找借口,说不想吃早餐。
几次下来,家丁也看出来了了,那哪是不想吃早餐啊,就是不想吃长寿面。
后来珅伯就叮嘱了厨房,让少放些面,丫头象征地吃一俩根儿就行了。
闻言,珅伯笑着道:”你就由着她!“
傅则奕轻笑了声,没作答。
珅伯笑着摇了摇头,提着灯送他回南园。
入了园子,走至小楼下时,珅伯瞧了眼楼下的那棵晚樱。
南园种了不少松月晚樱,但大多集中在住月阁那头的岸渚上,一弯曲水隔着,从揽月楼这边看去,那边像是世外桃源。
而揽月楼这边花木相对少些,靠近墙边的那侧种了黄种蔷薇,以及那唯一的一株种在楼下的晚樱。
看起来像是无心撒下的种子,在这里发了芽,而长出来的。
其实不然。
珅伯瞧着那棵晚樱,笑了起来,“一转眼,小辞丫头都好大了,还记得她百日那天,她爸爸亲自封的一坛花雕,埋的时候,那土还是你父亲帮着挖的呢。”
傅则奕闻言步子微顿,也看了眼楼下那棵长势喜人的晚樱。
那里埋着遇辞的花雕酒。
真要算起来,那棵树的年纪同她一般大,她出生时种在这的,百日在树下埋了酒。
“哎哟,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下子你们都长大了,再晃一下,就都该成家了。”珅伯似是怅然,喟叹道。
说完,珅伯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咯,小辞丫头该毕业了吧?怎么说,她是回苏陵来还是留在海州?”
傅则奕闻言顿了须臾,才道:“她是想回苏陵。”
珅伯一听,神色明亮起来,“那好呀,这样老太太有伴儿了!”
说完,瞧了傅则奕一眼,微微笑了起来:“你这儿啊,也不冷清了。”
傅则奕没说话,静静看了会儿在风中摆动着花枝的那株松月樱。
珅伯见他这般神情,嘴角弧度敛去,不解道:“怎么,你不愿意让她回来?”
傅则奕又默了几秒,才动了动唇。
时近月中,空中月已近圆,月色皎洁如水,风中带着春日的馨香,一旁花架上的蔷薇在风中簌簌作响。
他说:“她不该和我一样,不该和我一样困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