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大悟。
“不过……”张姨临走前对她提醒道,“砚安并不喜欢这个名字,能被允许叫「淮哥」的也就只有砚安的那群发小,姑且是因为当年没改名字前就这么叫习惯了,旁的人都不敢直呼这个名字的,所以你就当没听过吧。”
“不然后果很严重噢。”张姨最后这么说。
有多严重?
这个问题在兰泽心里扎了根。
洗个澡,清清爽爽地出了浴室,她轻手轻脚,没惊动张姨。
程砚安已经离开了,老爷子睡得正熟。房间里静悄悄,没开灯,借着月色,眼前只看见一片雾色朦胧。
她一个人站在客厅,空气里有些闷热,她徒步走向外院。距离外院只余几步时,她看见一道熟悉宽阔的背影。
她蓦然顿住。
他没走。
那人侧对着她,衬衫衣袖半挽,唇间衔着一支烟,青雾蔓延而起,那点猩红缀着幽蓝天幕,轮廓也在夜色中分明。
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烟灰,灰烬簌簌落下,落在他的裤腿、脚边。
她发现他烟瘾挺重。
听说检察院里的工作压力大,那帮人没几个不抽烟的。
可想着想着又岔了道。
程氏商业版图近几年在国内急剧扩张,蒸蒸日上,人人阿谀不及,而他却放着好端端的程氏太子爷不做,偏跑去做钱少事多的检察官,图什么呢?
难不成真是那些人常说的——瑰意琦行,独有老一辈栋梁的风骨?
风骨?
她仔细回味着这个词。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偏头看过来。
洗过澡后的兰泽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她以为这宅子里已经没了走动的人,也放任自己松快了片刻。
而程砚安的视线微微下移,正好落在她锁骨下方,被绵软面料遮住的圆润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