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耐心地打断蒋清风:“你传什么了?”
“就实话实说呗,你们俩不是睡了吗?”
程砚安:“……”
蒋清风相当无辜,眯着的睡眼微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想赖账?”
程砚安是真怒了,压着语气道:“我是那个意思吗?”
“……不是吗?”
程砚安懒得废话,戾气极重地丢了句“赶紧澄清,别逼我揍你”,然后直接掐断了通话。
外院坐了个双鬓发白的老人,老人看着精神抖擞,正悠悠地喝着早茶。
再有脾气也不能搁长辈面前表现出来,这是老爷子当初教他的第一个做人做事的道理。
一大早就生出的满心烦躁在看见老爷子后被压制不少,程砚安走过去,叫了声“爷爷”。
程百石抬头,见是他,淡淡应了声。
程砚安在老爷子旁边坐下,手机随意扔在了桌上。
程百石看了几眼那手机,眉心一动。
打定主意后,喝了口茶,不着痕迹地问道:“周末怎么不多睡会儿?”
“上头有任务指标,周末不放假了,待会儿得回一趟院里。”
“不是被安排去学校搞法治宣传么?”
“申请换了其他科的人,”程砚安如实回,“手里一堆事儿,忙不过来。”
程百石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却忽然问道:“你现在不着急上班吧?”
这模样一看就有事要求他。
“有什么事儿您吩咐。”
程百石:“你去地下室给我提一瓶红酒上来,我待会儿得拜老友去,酒在最里层,贴了个程字标,好好找找。”
程砚安顿了顿,质疑道:“就这个?”
程百石不变应万变,高深莫测地嗯了一声。
老爷子虽看着一把年纪但一肚子阴谋诡计,程砚安衡量了一下,还是不敢违逆,于是只好起身往地下室去。
出门前,看见楼上下来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
扎着松垮丸子头,换了一身白t牛仔裤,浑身独有股学过中国舞的气质,清甜又古典。
隔了个雕花屏风,兰泽没看见他,朝气蓬勃地朝外院子蹦哒去,对着程百石甜甜地问了声好。
程百石竟然就像变了个人,瞬间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应了声“唉”,接着便是和蔼阵笑。
这差别对待。
程砚安没忍住,嗤了声。
真行。